……第二天一早,劇組正式開工。上午要拍攝陳景鋒的先導片,這個劇組裡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跟影帝合作,全都起了個大早擠在內棚裡,想要第一時間解鎖大佬的風姿。許小舟其實也是有點好奇的,但他低估了人民群眾的熱情,等他估計陳景鋒差不多快開始的時間才端著早餐盒子進了內棚時,拍攝場地旁邊已經圍了好幾圈的人。許小舟望著那人頭攢動,硬是愣了好一會。原來劇組裡竟然有這麼多演員嗎。他正石化在原地,外圍一個人默默出來了,是孫杰,本戲的男二。他看了一眼許小舟,笑了,“是不是沒想到這個場面?”許小舟默默點頭。“啊,沒辦法,鋒哥畢竟還是鋒哥啊。”他嘆口氣,“我本來也是很佛系地想來看一看,沒想到這麼多英雄和我所見略同,還起得比我早。”許小舟只好捧著早餐盒子跑到人群后面去。喪喪就在後面的長凳上趴著睡,身上依舊高貴地蓋著小毯子,感受到許小舟的靠近,它睜了睜眼,往旁邊挪了個地方。“謝謝。”許小舟坐在了它旁邊,把飯盒放在小桌上吃。這是從酒店自助早餐裡打包出來的,香蕉果仁蛋糕,紅提酥,還有兩個蛋撻。這一小盒東西熱量爆炸,許小舟從來沒這麼放縱過自己,但今天是個特例。昨天跟喪喪的那次閃電互穿不知道有什麼毒,就像把他掏空了一樣,今天早上從身體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走路都發飄,用酒店的秤一踩——驟降一點四公斤,絕了。人都擠在前面,沒人看過來,許小舟一邊吃一邊嘀咕道:“同樣是來回折騰,你怎麼沒見瘦。”小貓聞言鼻子裡吭吭了兩聲,把小腦瓜擱在了他腿上,半睜開眼盯著他手裡捏著的蛋撻。“呃……”許小舟愣了愣,“你想要?”喪喪站了起來,踩在他腿上往上夠。許小舟一個猶豫,小貓已經靈活地伸出爪子把蛋撻勾走了,跳到桌子上低頭一口一口地舔。許小舟嚇一跳,下意識道:“有牛奶成分啊,吃多了要拉肚子的。”然而他說晚了,喪喪吃起東西來並不如它神秘的血統那般高貴,三下五除二就把撻皮裡嫩嫩的芯舔了個乾乾淨淨,重新跳回許小舟身邊,對他撒嬌似的眯了眯眼睛,一頭栽倒又睡著了。“……”許小舟無語地拿起那枚完整的空空如也的蛋撻皮,嘀咕道:“吃瓤不吃皮,你還挺講究的。”“貓都是這樣的,會被奶香味吸引,蛋撻的奶味太濃了。酥皮就很普通,所以會被剩下。”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頭頂。許小舟抬起頭,何沈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邊,手上拿著一個一模一樣的酒店打包盒,回頭看了一眼人群嘆口氣,“看來你和我一樣,想看看前輩結果起晚了。”許小舟默默把喪喪抱到自己腿上,給何沈然騰了個位置。“謝啦。”何沈然說道,拆開精緻的紙盒,裡面是兩顆菜心一枚水煮蛋,配了一小塊麥麩餅乾,和許小舟的盒子對比十分明顯。許小舟有點尷尬,何沈然笑道:“小舟和去年不大一樣了,挺好的,這一行是長跑,那根弦不能一直崩著。”許小舟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有今天是這麼吃,只能敷衍著嗯了一聲,低頭匆匆咬了幾口蛋糕,起身道:“我去丟一下垃圾。”“好。”何沈然正動手剝那顆水煮蛋,沒有抬頭。陳景鋒那邊已經開始拍了,男人在威亞上吊著,在空中飛來飛去。許小舟端著盒子站在原地仰頭看了一會。前輩和他畢竟不一樣,他上威亞像是上戰場,而前輩卻十分自如,好像那就是生活常態。男人試拍完第一段被放下來,從空中往下降落時目光掃到許小舟,還勾了勾唇角。許小舟莫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趕緊出去把垃圾清理掉了。回去的時候許小舟刻意貼著牆邊走,一大排打光器擋在旁邊,估計陳景鋒是看不到他了。然而他剛剛往裡走了一段,透過打光器的縫隙,突然看見不遠處剛才自己坐著吃飯的地方,何沈然正低頭看著喪喪。對喪喪好奇的人不少,可是令許小舟意外的是,喪喪也看著何沈然。他從側面看過去,一人一貓的對視十分明顯,不會錯。何沈然目光平靜,喪喪也沒什麼異樣,只是他們對視的時間……有點久。許小舟莫名感到一種危機感,身體幾乎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他大步過去,似無意般擋在了喪喪身前。“沈然今天戲多嗎?”何沈然收回視線,很自然地把剝好的雞蛋掰開,“不怎麼多,而且都排在五點之後了,我就是剛進組趁著還沒被掏空,閒著沒事來看一眼大佬。”“這樣。”“哎,拍晚戲很苦的,一般下了戲都快十一二點,人都精神了,回去要後半夜才能睡著。還是你好,導演都把你的戲份往前提了。”許小舟聽了一愣,莫名感覺這句話有深意。何沈然幾口就把營養早餐吃完了,說道:“我回去補覺,下午見啊。”“下午見。”他看著何沈然走,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查了一下收件箱。昨天王導吩咐過後,劇務確實重新排了時間。他對比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