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殷切地看著許小舟,眼神像看親兒子,“累壞了該休息了,景鋒今天就囑咐了讓你陪貓,你快回去跟貓玩吧。”現在才剛剛五點過一刻,距離日落還早。然而許小舟沒有推脫,他點點頭說了句謝謝導演,扭頭朝凳子上看去,喪喪被趙姐抱在懷裡,依舊睡的不省人事,它可能是被空調吹得感冒加重,鼻子下面還掛著個晶瑩的鼻涕泡。趙姐看了他一眼,“那個,你來抱?”許小舟默不作聲地把貓接了,扭頭往前門走。“哎,小舟,先去後面把衣服脫了妝卸掉再回酒店啊。”“我有點難受。”許小舟啞著嗓子回道:“我先躺一會,自己卸妝,衣服晚點送回服裝組。”距離日落還有一刻鐘時,許小舟已經換回了自己的房間。戲服被疊好放在旁邊,他抬手推了推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喪喪,聲音冰冷,“醒醒!”小貓睡得格外的香。許小舟臉色沉著,聲音裡是少有的冷酷,“你要是再睡,我就把你一鍋煮了喝湯,你看看我做不做得出來?”床上的小貓一個激靈,半天后,可憐巴巴地睜開了眼睛。果然是這傢伙在搗鬼!許小舟內心絕望,“喪喪,你是能聽懂人話的。我嚴肅認真地問你,我們互穿是不是你在搞鬼?”小貓謙虛地點了點頭。“你能控制?”小貓點點頭,又搖搖頭。“什麼意思?”“咪——”許小舟沉默。這個咪是什麼意思,他無法破譯。他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啟簡訊介面推給喪喪,然而喪喪只是煩躁地扒了扒鼻子,一爪子把手機揮開了。看來這個高貴的品種還沒高貴到熟練掌握漢語拼音。許小舟深呼吸,“所以我剛才沒有眼花,你確實在瞪戴天岐。”小貓點了點頭,直勾勾地盯著許小舟看。鬼使神差的,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又來了,小貓沒說話,但許小舟彷彿聽到了它心底的聲音。「他罵我是寵物貓,呵呵。」許小舟一陣雞皮疙瘩,說不出是敬還是畏,又或者二者都有。他緩緩坐在床上放空了好一會,而後嚥了口吐沫,低聲道:“這次,就這樣了。以後在劇組你少搗亂,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你就把我毀了,你知道嗎?”小貓喵了一聲,低下頭在許小舟手心裡拱了拱,然後蜷縮成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著了。……日落後,從外面回來的陳景鋒沒有回自己房間,他直接跑到許小舟房,房門果然虛掩著,一推就開。他推開門,少年安靜地躺在床上熟睡,一隻小貓臥在旁邊,聽到聲音扭過頭看著他。陳景鋒笑得很溫柔,先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髮,才一把抱起小貓,連帶上那件要還回去的戲服一起,離開房間反手推上門。“我聽說,某人今天在劇組裡帥炸了,日天日地日導演,是真的嗎?”大手一下一下摸著小貓的頭,許小舟憂愁地嘆了口氣。“你怎麼還不太高興的樣子?”一言難盡啊前輩,活見鬼啊。陳景鋒把小貓舉在眼前端詳了一陣,倒黴蛋的氣息太濃郁了,他有些疑惑地嘀咕道:“沒見過這樣的,一鳴驚人還一臉喪樣。”電梯門開啟,陳景鋒的經紀人探出頭來,“哎,你怎麼先上來了?”“我著急認領回我的小貓。”男人理直氣壯地說道,順手把許小舟脫下來的戲服丟過去,“小舟感冒了先睡了,你幫他把衣服還回去吧。”“沒問題啊。”經紀人摸了摸戲服,幾乎全是溼的,他嘖了一聲,“這是出了多少汗啊,我剛才在大廳聽見那夥人全在討論許小舟,一鳴驚人嗎?有多牛逼?”“要多牛逼有多牛逼。”男人揚了揚眉毛,在經紀人說話前搶著說道:“喪喪機靈著呢,你別想騙我當著它的面說它恩人的壞話。”經紀人皺起的眉頭鬆了鬆,低頭就著陳景鋒的手逗了逗小貓,“哦——哦——哦——”了半天小貓也沒個反應。他仔細端詳了一陣,“我怎麼感覺喪喪今天……格外的喪?”“是啊,我也感覺。我回去問問它怎麼了,你先走吧。”“……有病。你問問自己怎麼了吧。”經紀人罵罵咧咧地走了,男人刷卡開啟房門,把許小舟放在床上,掏出自己的手機,想了想,又換成平板電腦,開啟螢幕鍵盤推過去。“說說吧,我感覺你有好多話要跟我說。”小貓嘆口氣,衝小肉墊哈了兩口氣,開始長篇大論。十幾分鍾後,男人表情僵硬地看著螢幕上錯別字和阿拉伯數字百出的幾行話。「前輩玩蛋了。今天飛d時候ss和我換了,就一嚇嚇,但是確實換了。日天日d日導演的4貓不45」陳景鋒努力破譯了之後,人臉和貓臉一起震驚,互瞪長達十秒鐘。“秒速互穿?多久穿回來的?”小貓嘆口氣,爪子在鍵盤上按下去,螢幕上出現一排0。“一瞬間又穿回去了?”點頭。男人沉默了良久,“不行,越來越蹊蹺了。你現在和喪喪關聯性太高了,昨天在吃飯的時候你莫名其妙認領到了喪喪的貴族身份,今天又在非正常時間閃電互穿。我在想,我們要不再和我的那個朋友聊聊,試探一下,看他知不知道類似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