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體的,但不會真的讓你落地,而且下面都有墊子。”許小舟下意識看了眼白奇巖後面,陳景鋒剛好從裝置室出來,衝他點了下頭,還笑了笑。”好了,各機位準備,演員看指引計時器。”場記板打響,束縛在許小舟腳腕上的力彷彿突然撤去,他整個人直挺挺地自高空下來了。一共四米多的距離,沒有任何多餘時間用來緊張或放鬆心態,纖長而瀟灑的身影在空中滑開短刃,優雅而平滑,仰起的臉上是遊刃有餘的神情,嘴角還掛著一抹無情冷笑。他彷彿真正的神魔,將這種空中動作當成尋常把戲,即便是在高倍特寫鏡頭下也毫無破綻。少年紅眸妖異,俯衝至定點,威亞瞬間勾住腳腕,他順勢挺起身子,柔韌度驚人,揚起手臂將那短刃在對面的人形道具上一劃。“啊,被我抓到了呢。”道具裹著綠油布,頭部的位置還綁了特寫鏡頭,用來收管山老人的視角。許小舟對著那機器和道具,眼神卻戲感完美,似是清冷卻又玩味。“我想拿你這山上的東西,是看得起你,攔不得。”“ok——”白奇巖冷靜地叫停,揮了下手,“演員先下來。”許小舟頓時洩了力一般地放下上半身,像一條筆直地掛在晾繩上的鹹魚,還前後小幅度晃了幾下。過來幫他的工作人員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還好嗎?”他再一張口,哪還有點血吞的口氣,聲音裡都打著顫,小聲說,“快放我下來,腰要抽筋了。”他沒騙人,側腰的肌肉真的一抽一抽的,踩在抽搐的邊緣。工作人員託著他的上身,威亞緩緩下降,他被放平趴在墊子上,等到腳腕上的束縛一撤去,立刻翻了個身在墊子上躺平,很沒包袱地大字型伸開四肢活動了一下。陳景鋒本來走近過來要遞水,結果看得一愣,差點笑出聲。說這是他家貓也沒什麼可不信的。就是長得大了點,又安了張人臉而已。許小舟活動筋骨是身體必需。他緩過來了就立刻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和男人交換個眼神,邁著有點痠軟的腿十分勤勉地快步走到白奇巖身邊。白奇巖剛好看完一遍切屏,正在拉進度倒回去,許小舟問道:“導演,哪裡可以改進嗎?”——這是陳景鋒教他的跟白奇巖相處的說話之道,無論如何都挑不出錯。然而很意外地,白奇巖用果斷而自然的語氣回答道:“沒有,挺好。”正往這邊走的陳景鋒腳下頓了一拍,旁邊的監製也挑了挑眉,隨即又笑了,看著許小舟,“是挺不錯的,很自然,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