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有些嫌棄。還沒來得及張嘴,男人又說道:“要不今天晚上別看了吧。”許小舟有點驚訝,“《暴躁舞臺》首播, 這個時候不看什麼時候看?”陳景鋒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出來。他拿著平板電腦站在地板上糾結了半天, 末了嘆了口氣,“那就看吧,哎。”許小舟其實挺想問問你到底在哎什麼,但他看了一眼愁苦慘淡的前輩,很明智地閉上了嘴。趴在床上的一人一貓變成了一人一人,許小舟覺得挺舒服的,但陳景鋒好像不怎麼開心。影片經過剪輯後內容豐富了很多,一開始是一段一百五十個選手的剪影,其中幾個人還有單獨的片段,估計就是日後鏡頭重點傾斜物件。許小舟看得津津有味,余光中卻彷彿有一道注視,他猛一回頭,偷看的人被捉了個正著。陳景鋒一聲長嘆,很無賴地翻了個身躺平在床上,“我好睏,我要睡覺。”“……”牆上的時鐘剛剛指到九。男人彷彿知道許小舟在想什麼,哼了一聲,“我今天特別困,我不管,我要抱著我的貓睡覺。”“喪喪出去玩了。”許小舟很溫柔咬字很清楚地說道。陳景鋒無動於衷,看著天花板說道:“喪喪不是我的小貓。”許小舟沉默了一下,德高望重的前輩無賴起來實在讓人頭大。房間裡沉默了一會,趴著的那個默默把影片關了,瞟了一眼躺著的那個,“那,就明天再看吧,也行。”躺著的人眼珠一轉,瞥著他,“然後呢?”“然後……”許小舟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吐沫,低嘆一聲,“不是要睡覺嗎?那就睡吧。”“我要抱著我的小貓,睡覺。”男人的眼神亮晶晶的,黑瞳寫滿了期待,不像前輩了,反而像一個執著的孩子。許小舟終於妥協,“一起睡是可以的,但是抱著要不還是算了吧。”下一秒,床墊子忽悠地顫了一下,男人一下子坐起來,“就這麼定了。”浴室裡水汽迷漫,少年站在蓮蓬頭下,熱水順著他的肩膀和鎖骨流下,黑頭髮溼噠噠地貼在臉上,不顯狼狽,反而更顯得五官精緻了。從貓變回人,身上沉甸甸的肉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纖細而緊實的線條,許小舟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被鄰居大媽誇獎過,長得好,以後說不定能成明星。他是那種很少見的全身膚色都很均勻的人,冷白皮,所以平時稍一害羞就會臉紅得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