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鋒還從來沒對他這個人做過這麼親暱的舉動,哦,除了醉酒那天被忘記的情景。男人彷彿也渾然沒有意識到,他興致勃勃地去拿了平板電腦,一扭頭看許小舟面色潮紅僵在原地,費解道:“怎麼了,不要一起看嗎?”站在門口的某人慾言又止好幾次,終於小聲開口,“看,但得等我一下。”“等什麼?”“等我……去跟喪喪先換一下。”房間裡靜謐了足足十秒鐘。兩個男人,分別站在房間的對角線兩頭,一個石化目瞪口呆,一個微微低著頭臉頰和耳根都紅透了。陳景鋒慌不迭把平板放回桌上,擺手道:“我不是要佔你便宜,我真的,真的……”他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哭笑不得,“我真的一點都沒意識到,就……就很自然,我……”“我知道的。”少年的聲音像蚊子哼哼,他深吸一口氣,“前輩,我先回去了。”陳景鋒愣了愣,很傻地點頭,“好。”許小舟拉開房門後又回了個頭,小小聲,“我留條縫,你別推上。”“哦,好的。”他出了門低頭一路快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才終於喘上來一口氣,慌里慌張地從褲兜裡摸出鑰匙開了門。某隻小貓正開心地在床上走來走去,見許小舟進來,貓屁股一沉坐下去,又搓了搓自己那撮小黑毛。許小舟嘆氣,“祖宗,顯擺一天了,差不多夠了。你一隻靈貓,能用意念殺一隻鳥就高興成這樣?”“喵——”其實再大一點的應該也可以,你不讓喵試,喵很乖的。許小舟強忍住不翻白眼,嘆口氣,“我謝謝你。”“喵——”房間裡有些悶。劇組宿舍的空調太久了,一開啟還有一股味,許小舟隨手開啟了窗戶,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又關閉窗簾,他倒回床上,拍拍身邊,“來吧。”他閉上眼睛,然而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睜開眼,依舊是人類視角。“喵——”今天不換了哦。“嗯?”許小舟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困惑地看著小貓,“為什麼?”“喵——喵——”他皺起眉,仔細辨識著小貓的意思,“你要出去玩?”“喵——”“劇組有什麼好玩的?”許小舟有些猶豫,他覺得喪喪這傢伙不可能無故外出,但是又不太想問。隱約間他跟這隻貓似乎都在守著一層窗戶紙,若即若離,誰都不越界。靈貓的事,並不是他一個凡人有資格操心的。但是已經有了父母心,許小舟還是嘆口氣,“非得去嗎?白天出去不行嗎?”小貓搖了搖頭,舔舔爪子又咪了一聲。不用擔心喵,喵會照顧好自己的,就出去一下下。“那……好吧。”許小舟突然想起什麼,開啟衣櫃摸出一部手機。老舊的鍵盤款,螢幕小得可憐。“這是之前我買來應急的,卡都辦了,可後來前輩把手機還我了,我就一直沒用。”許小舟說著把手機開機,裡面還有不少電。他快速把自己的號碼設成快捷撥號,然後伸到小貓眼前,拿著貓爪,在數字鍵1上長按了三秒鐘,電話自動撥出。“有事情就找我,聽到沒?”點頭。“哎,真夠操心的。”許小舟隨手扯了條領帶,在貓身上纏成了一條簡陋版的腰帶,手機塞在“腰帶”裡,被胖嘟嘟的身子緊緊地卡住了。“注意安全,知道嗎?”點頭。許小舟眼神複雜地目送小傢伙顛顛顛上了電梯,還衝他扭了扭屁股,整隻貓都喜滋滋的。喪喪最近越來越活潑,又解鎖了新的技能……其實他剛才本來想問,你還回來嗎?但他忍住了。是去是留都是貓的自由,無論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羈絆,茫茫眾生,他都要永遠尊重小貓的意志。好在這胖子還算有點良心,主動交代就是出去一小下,江湖明早就再見了。許小舟看著電梯門關閉,有些憂愁地嘆了口氣。明明自己還是個剛剛二十歲的孩子,卻已經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牽掛。他轉身往回走,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陳景鋒。“我的小貓,還沒有變身完畢嗎?我影片都載入好了啊,你還來不來。”許小舟咕咚一聲咽口吐沫,看了眼自己的好胳膊好腿,過了好一會,慢吞吞地打了一個字發過去。“就來。”作者有話要說:喪喪:一個沒看住啊,單身母親進了野男人的房間了喪喪:貓生頭等悔恨 房門從外面被推開,陳景鋒剛好把螢幕上彈出的廣告關掉, 一回頭看見回來的還是許小舟真人, 愣了一下, “貓呢?”“出去玩了。”許小舟停頓,略微措辭, “也可能是出去幹大事了。不想問,怕它不高興。說是……明天早上回來。”陳景鋒聞言微微皺起眉, 臉上的表情很豐富,他看著默默出現在自己房間的人,彷彿在盤算著什麼。許小舟摸了摸鼻子, 輕輕把門推上了,“那個,不是要一起看影片嗎?”“哦, 對。”男人神情一鬆, 拿起床上的平板電腦,又開始糾結。“在哪看?”如果從門縫蹭進來的是小貓,那肯定是要趴在床上一起看,一人一貓也很和諧。但是陳景鋒現在明顯不願意這樣做, 他的視線落在螢幕上,許小舟隱約覺得那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