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舟覺得簡直難以置信，然而他還沒緩過來，趙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沒有預料中的興高采烈，趙姐的聲音聽起來反而有些遲疑，她先是跟許小舟扯了兩句沒用的，然後才猶豫著說道：“小舟，《班仙將》開機是在十月份甚至十一月份了，拍攝期也比較長，應該會超過你今年的練習生合同範疇了。”電話的隔音效果並不怎麼好，陳景鋒聽了個清清楚楚，男人皺了下眉，示意許小舟開擴音。“確實可能會超過合同範疇，怎麼了嗎？”許小舟很平靜地問道。趙姐嘆口氣，“小舟，你有沒有得罪過胡總監？她剛才給我打電話很直白地說，如果你續費明年的練習生，那麼公司讓你接這個戲，如果你不續費，那麼就不行，拍攝期超過了練習生合約期，公司不願意在你身上投入。“許小舟還沒來得及說話，陳景鋒就把電話接了過去，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氣壓極低，張口反問道：“老太婆原話是，續費明年的練習生？”趙姐愣了好一會才聽明白電話另一頭是誰，說了句對，又困惑地問道：“鋒哥怎麼和小舟在一起？”陳景鋒沒有回答，直接冷笑，“小舟現在這個資源，公司的正常套路應該是利誘續約，並主動提出從自費練習生轉至經紀合約，最次，也要給一個預備經紀合約，什麼都不肯給，還要許小舟保留自費練習生的頭銜，明年繼續受打壓被埋沒嗎？“趙姐一時語塞，陳景鋒繼續說道：“老太婆也就敢欺負欺負這些小練習生了。一個自費練習生，除了花錢買公司的培訓資源之外，還需要什麼公司的主動投入？《班仙將》是許小舟自己拿到的個人資源，老太婆不同意？她算老幾？“許小舟下意識去拿手機，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每天被貓爪襲擊得有了敏捷性，陳景鋒隨便往後一躲就閃開了，示意他不要著急，把聲音放平和道：“我知道這件事與您無關。您不必著急，直接對老太婆說，許小舟自願放棄在日天的練習生培訓資格，他與日天沒有一點關係，而且馬上就要簽約正式的經紀團隊準備出道了。““啊？什麼經紀團隊，我怎麼沒聽他說過？”陳景鋒笑了笑，“他自己也沒聽說過，叫愛貓工作室，讓老太婆上網上查吧。現在要是查不到的話，就明年查，不急。”電話掛了。作者有話要說：許小舟：這個工作室的名字，作者起的也是很隨意了。陳景鋒：那你看看你自己的名字呢。許小舟：…… 陳景鋒冷笑一聲，“這個老太婆存心為難人的嘴臉不要太難看, 仗著工作室的郵件沒有抄高層, 這種滿是漏洞的話都拿出來說。”許小舟一愣,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男人嘆口氣，“我的小貓泡在練習室苦心修練三年都練傻了, 這是你的個人資源，論理, 公司沒資格阻攔，論情，公司巴不得你有好的資源, 雖然不是經濟約，說出去也是日天的練習生，長門面。這個老太婆就是想背地裡嚇唬你一手, 騙你續約唄。”許小舟聞言沉默。他不得不承認, 論這些事，男人比他懂得多太多了。他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胡總監之前雖然嚴厲, 但對我似乎沒有特別的反感。今年突然開始，明顯針對我了。”“是嗎？”陳景鋒一愣，“她今年開始的？”“對啊。”男人皺了皺眉，“我替你查查這件事, 不過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老太婆管不著你。”“好。”到了日落，許小舟回到自己的房間鎖好門，片刻後，又重新在男人的懷裡睜開了眼。他的手機還在不遠處，小貓顛顛顛過去開啟，又回到郵件的介面，對著上面在貓的眼中放大了的字發呆。就像夢一樣，從埋頭苦練無法出道，到v、《崽崽的友誼》、《百妖出行》，甚至現在有了《班仙將》。血吞是戲裡人設投入最多的第一反派，據陳景鋒說，放眼全劇至少也算是男四男五了。萬眾矚目的仙俠鉅製，反派一號角色，用前輩的話說，對於何沈然來說恐怕都屬於稀有資源。“看你，像個高興得不知所措的小傻子。”男人輕聲笑話道，然而聲音裡卻沒有輕視，反而很溫柔。他伸手過來戳戳小貓的肚皮，“應該感謝喪喪啊，我估計白導是相中了你的張力，上次聊天你又表示對反派沒有排斥，他就一腔熱血把角色給你了。”許小舟點點頭，其實白奇巖年齡雖然大，但確實有一股熱血少年氣，從陳景鋒和常江的選擇上就能看出來，是個有情懷的導演。男人躺倒在他身邊，低聲嘟囔：“要加油啊。反派演好了揚名立萬，演不好就是開門黑。你可以在見賢身上找找感覺，黑化後的見賢簡直符合一個討喜反派的所有設定。”許小舟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夜深人靜，他又一次做了那個夢。這個夢許小舟都做得有些習慣了，每天就是跟著小奶貓後面走走逛逛，劇情都是日常系的，沒什麼大起大落。不知是不是對夢境過於熟悉，這個夢做的很有疏離感，夢著夢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