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不那麼高貴的貓一樣,它倆都有點怕水,也怕打雷。身體裡彷彿有一縷意識在告訴他,打雷是天劫,是老天爺發怒,要跑得遠遠的。許小舟在夢裡跟那隻小糰子一起仰頭看著密佈的烏雲嘆氣,他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屁股挪進屋簷下,突然一陣恍惚,像是有什麼東西把他從身體裡薅了出來。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他猛地睜開眼,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漆黑的酒店房間,少年輕且紛亂的喘息聲。他一個驚愕,看著自己的手掌。凌晨兩點半,他穿回來了?怎麼會這樣。許小舟心裡一哆嗦,突然意識到不好,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撞開房門蹬蹬蹬就往陳景鋒的房間跑。一整個走廊都是少年驚慌失措的腳步聲,他啪啪啪地拍著房門,過了五秒鐘,一臉懵的男人惺忪著睡眼開啟門,看見他,懵上加懵。“你怎麼回來了?”“我怎麼回來了?”二人同時問道。許小舟擠進房間把門撞上,一扭頭,就見床上的小貓衝自己討好地眯了眯眼睛,舔了舔爪子。“這是什麼意思,魂傷好了?”陳景鋒費解道。許小舟不聲不響地走上前去,小貓彷彿知道他要幹什麼,很配合地在床上躺倒劈了個叉,後腳伸出來,搖了搖頭。還沒好哦。許小舟簡直無語,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焦心得不行,“那是怎麼回事啊,這傢伙一臉心大,到底怎麼了啊?”他語氣焦急,小貓一個骨碌滾起來,還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像是在告訴他不要著急。許小舟簡直哭笑不得。他正要說什麼,然而身下的床卻彷彿突然動了動,他下意識以為又要穿回去,然而沒有,睜開眼,他還是人。然而床又動了動。“等等。”陳景鋒猛地回頭看向牆上掛著的一個紅色中國結,那個中國結正在中了邪似的左右搖擺,男人沉聲道:“是要地震。”許小舟恍然大悟,看向喪喪,喪喪依舊一臉諂媚,趴在他的腿上又舔又撓。“估計是怕酒店疏散人群刷卡進你房間,到時候露餡。”陳景鋒一臉看祖宗的表情看著喪喪,“我是服的,自愧不如。”兩分鐘後,酒店走廊裡響起了應急警報。雖然只是大概三四級的小地震,服務人員還是很盡責地飛快跑到每一個樓層,要求住戶臨時撤到外面的平地去。男人抱著貓,身邊一個光著腳的少年。許小舟還沒來得及回去穿鞋,就被服務員強行塞進了消防樓梯。同一層的人也都在這,孫杰回頭看了眼,“誒,鋒哥,小舟,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