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沈然身子僵住,過了一會他緩緩站起來,看著陳景鋒,“前輩怎麼了嗎?這是什麼意思?”陳景鋒好整以暇道:“我的小貓有話對你說。”“有話?”何沈然一愣,俊秀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忍俊不禁,“小貓能有什麼話對我說啊?”然而陳景鋒對他的做戲並不買單,男人低聲道:“喪喪說,希望你不要再每天晚上站在別人門外,也不要亂動別人寵物的食物和水。妄想得到祥瑞的人,往往招致殺身之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盼你謹記。”何沈然眼眸深處一炸,聲音沉下來,“前輩,你……”陳景鋒勾了勾唇角,似是事不關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呢,這小傢伙貓小鬼大,就差一張人嘴了。我只是替他傳句話,我也聽不大懂,你早點休息吧。”他說著轉了個身,許小舟冰冷地盯著何沈然,片刻後也轉了個身,揚起尾巴蹭著男人走了。按照男子的說法,受到卷蓮根的影響,只怕喪喪到現在都分不清何沈然是敵是友,暈暈乎乎的只覺得那個人眼熟,所以才會在劇組好奇地跟他對視。可恨他拿何沈然沒法子,這些玄虛之事,無論哪件都做不成扳倒他的證據。像是知道許小舟在想什麼,男人忽然輕聲道:“你要發育。”什麼?小貓怔了一下,呆呆地抬起頭抻著脖子看著男人。男人低下頭,彎腰把許小舟抱進懷裡,摸著他背上光滑的毛,說道:“這個圈子裡的腥風血雨,很多都是摸不到憑據的。唯有穩步發育,等你能夠按臉碾壓一個人的時候,你就能報復他了。”男人放低聲音,摸著許小舟的小耳朵,“我會保護好你的,你和喪喪。”小貓在他懷裡蜷縮起身體,咪了一聲。第二天,劇組裡細心的人或多或少都發現了點不對。原本沒戲的時候輕易不出現在劇組的許小舟就像是屁股底下長了根,一大早就幾乎跟陳景鋒同時出現在劇組,吃了早飯後就坐在凳子上抱貓發呆,有人過來問,他會很輕描淡寫地回一句,“閒著也是閒著,我來觀摩前輩們學習一下。”然而仔細觀察之下就會發現,他並不是來學習的,因為他很少去關注拍攝場地。大多數時間,他都在輕輕地給小貓順毛,偶爾抬起小貓的爪子看一眼。爪子上的小裂口又收縮了一點,似乎這次受到的影響並不嚴重,又在恢復了。之前那個小裂口收縮到兩三毫米後一直不痊癒,估計就是魂傷沒有最終治癒,又或許是剩下的損耗太小,喪喪懶得修復,畢竟這貓有多懶只有他能切身體會。許小舟估摸著等魂傷治癒了,自己八成也就會停止和喪喪互穿了。他想著,輕輕捏了捏喪喪的小耳朵,“別懶洋洋的了,快點好起來啊。”路過的小吳愣了一下,“喪喪怎麼了?”許小舟淡定道:“拉肚。”“呃,還沒好啊,都拉瘦了吧。”小吳下意識地說,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喪喪,目光落到某貓的肚皮上頓了頓,有些尷尬地癟了癟嘴,“也是好事,清腸敗火,清腸敗火。”許小舟嗯了一聲沒說話,過了有一小會,喪喪醒了。今天小貓明顯比昨天活潑了不少,估計是一宿休養生息緩過來了。它扒著許小舟的衣領到他肩膀上,少年的肩膀太纖細,小貓站不住,腳刺溜一滑,整隻貓像一條毛巾一樣,掛在了許小舟肩膀上。許小舟無語,扭過頭跟喪喪對視,“剛好就皮。”“喵。”小貓伸出舌頭,舔了舔許小舟的襯衫胸口。這天晚上許小舟在喪喪的身體裡做了個夢。夢的前半段是他很小時候的經歷,上小學的時候一群同學把一隻小黑貓圍起來欺負,說那隻黑貓又醜又不吉利,拿柳條抽它。許小舟小時候學習好,還是班長,出面制止那群人。那裡面有一個男生很霸道,看班長不順眼很久,提拳就要打。可他沒想到的是瘦弱的許小舟身手十分敏捷,打了兩分鐘發現打不過,只好慌慌地跑了。許小舟救下了那隻小貓,然而一扭頭,那隻小貓卻不見了。他只是依稀記得那貓確實很醜,但醜並不是被欺負的理由,他沒當回事,繼續上課。不過那群壞小子有一句話說對了,那隻貓不吉利,許小舟從那以後就天天交黴運,一交就是十幾年,頭頂非酋兩個大字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他在夢裡輕輕嘆氣,還沒來得及抒發對陳年舊事的感慨,視角忽然一變,重新回到了貓的身體裡,有粉粉的肉墊。他一扭頭,在街角看見了另一隻小幼貓。這隻小貓長得很像喪喪,但是比喪喪還要幼小一點。像個布丁,可愛極了。小小一隻糰子,每天皮的上天入地,不是追蝴蝶就是打狗子,整條街的大型野貓肥貓遠遠聞著它的味就聞風喪膽,屁滾尿流地跑路,而小傢伙顛顛顛地從街口出現,美滋滋地把人家沒來得及帶走的玩具抱回家。對,它只要玩具,那些被丟下的食物它看都不會看一眼。街上的食物髒且變質,機智高貴的貴族貓是不會受到誘惑的。下雨的時候許小舟就和那隻小奶貓一起找個看著順眼的房簷躲起來,和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