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不斷的將她的衣衫吹拂而起,遠遠的看起來像是個瘋子,事實上此刻的她的確是跟瘋子沒什麼兩樣。
看著越來越接近渡劫中心的地方,她終於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此刻空前未有的憤怒翻湧而上再也無法壓抑。
“不是讓你看好她的嗎?怎麼可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是想死嗎?!”手中以靈力凝聚而成的長鞭朝著蝶衣抽了過去。
還沒有靠近蝶衣就被她攥住令蘇梓汐不得寸進,蝶衣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她看起來很是平靜,平靜的不正常。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安靜中又透著肅殺的冷漠。
蝶衣抬手將抽向自己的長鞭緊緊地攥在手中,她能感覺到掌心的刺痛,可是那已經不重要了。
“那你呢?寧舒在秘境裡你不知道?你還讓我進來到底是居心何在?”攥著長鞭的蝶衣陡然用力蘇梓汐猝不及防地往前踉蹌幾步然後快速的站穩。
蘇梓汐此刻無比的憤怒,但是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蝶衣對她的不敬還是因為蝶衣的質問,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寧舒跟隨進入秘境我根本不知道,直到紅俏歷劫之前我才知曉。”而且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告訴蝶衣。
身邊有著寧舒本來就要顧及許多更別說還有個不知道底細的段牧時時刻刻盯著自己。
她怎麼敢輕舉妄動,即便是擔心蝶衣,可是在蘇梓汐的潛意識裡蝶衣遠沒有自己重要,又或者她覺得即便是蝶衣遇上了寧舒就算是打不過也能逃的走。
蝶衣閉眸,將心底的上湧的怒火強行壓下去,其實從一開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先主所託,她根本不可能與其有這般深的交集,她一直都知道的,蘇梓汐極端的自私自負,有的時候不那麼可惡她甚至是覺得她有些像先主。
一直以來,兩人的目標都是一樣的,可是直到此刻她有些恍然,“你是不是喜歡寧舒了!”
這才是她憤怒的根源,蘇梓汐那樣極端的人可是對寧舒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姑且就當如蘇梓汐所說,是因為所圖甚大所以暫時忍讓。
可是當秘境裡的人全都退出去的那一霎,她就知道寧舒想要做什麼了。
寧舒想要在秘境裡絞殺她和紅俏,就如同當初殺死先主時一樣。
同寧舒最為親密不過,最得寧舒信任的蘇梓汐真的不知道嗎?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嗎?
說出去誰信呢?
她的思緒在紅俏渡劫的時候已經紛亂的厲害,她有逃出去的機會,雖然很小但也不是沒有。
可是卻又覺得如果蘇梓汐真的站在寧舒一邊,那麼她逃好像也沒什麼必要,紅俏是先主費盡心血為蘇梓汐所造。
如果蘇梓汐連紅俏都放棄了,等待她的好像也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蘇梓汐聽到蝶衣得質問有一瞬間的怔愣,眼神甚至是稱得上茫然,而後眉峰緊皺,似乎是沒有想到蝶衣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抬起另外一隻手,一耳光打在蝶衣臉上,“你在說什麼什麼鬼話!我怎麼可能喜歡寧舒!”
她的聲音出奇的尖利,甚至是破音,誰也不知道蘇梓汐此刻想的究竟是什麼。
連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感、心理,又怎麼能肯定的表達出自己的訴求。
她此番行徑落在蝶衣眼中更像是被戳破心思之後的虛張聲勢。
蝶衣的臉被打向一側,她能感覺到耳根處耳鳴陣陣,蘇梓汐一向是沒輕沒重的。
話說出口之後就連蝶衣自己都有些後悔,有些事情經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質問,懷疑。
她之前已經試探過一次了,蘇梓汐做的很好。
可是這才多久,蘇梓汐竟然又讓她覺得有偏心,動搖的趨勢?
怎麼,覺得欺騙寧舒良心不安,過意不去?可是她蘇梓汐又是什麼良善之輩,在這裡裝好人。
值得她同情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唯獨寧舒不行。
是寧舒當初殺了先主!
“是嗎?你不喜歡?你自己信嗎?”蝶衣仍然在不斷的刺激著蘇梓汐,“你在面對寧舒的時候不會想到先主嗎?你忘了先主嗎?!”
這個世上苦難的人多的去了,她並不知道先主當年為什麼獨獨只幫助蘇梓汐,她也無權干涉任何。
縱使她再不喜歡蘇梓汐,可是先主當年的囑託她並不敢忘記。
所以當看到蘇梓汐日漸長大越發的沉湎過往,懷念先主時她覺得很是欣慰,先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