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傳送陣裡墜落出去的蘇梓汐還在想著要落到何處去便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被什麼東西託在空中緩緩墜落。
脖頸處戴著的吊墜隱隱發熱,她記得這枚吊墜裡藏著寧舒的一道劍氣,現在看來不止如此。
甫一落地的蘇梓汐快速的拿出和蝶衣傳遞訊息的竹簡,“你現在在哪兒?”
語氣急切顯然是很想知道她現在究竟在不在紅俏身邊。
可是那邊根本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蝶衣竟然不接受她的訊息。
這樣想著蘇梓汐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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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站在山丘之上,手中的花朵節節攀升,不斷的蜿蜒。可是很快的又被下一次劈落下來的雷電碾成粉末,可是她仍舊是樂此不疲。
在女子腳邊還躺著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著久久未醒的女子媗姬忍不住地用鞋尖踢了踢,然後地上的女子發出細碎的呻吟聲。
唐茜艱難地睜開眼眸,只覺得眼睛乾澀發癢,想揉一揉可是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抬不起來沒有半點力氣,後腦勺也是疼的厲害,微微一動便扯的頭皮疼。
眼前看到紫色的薄紗掠過,然後就有鮮豔的藤蔓在她上方開出絢爛的花朵。
那是一位美麗妖豔的女子,臉上有著奇怪的紋路,頭上戴著銀色的髮飾隨著女子的一舉一動發出清凌凌的聲響,悅耳極了。
“你身上有蝶衣的氣息,你是蝶衣的人。”她身上最為濃重的便是蝶衣的氣息當然還有其他人的。
蝶衣,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段時日以來對於唐茜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她從來沒有似這幾日般狼狽過。
崇明劍宗,偌大的宗門,竟然有那麼多的心懷叵測之人,何其可怕。
隨著花粉簌簌落在臉上,唐茜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受了許多。
也終於有了力氣來詢問對方是誰,“你是誰,你不是正道弟子。”
幾乎是一口斷言了媗姬的身份只不過是害怕媗姬會惱羞成怒沒有直接說破而已。
崇明劍宗的人不是這般邪肆的,所以即便是自己沒有靈力檢視不出任何,可是直覺還是有的。
“我是魔族,要殺你的那個人也是魔族。”媗姬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嗓音甜軟,好聽的不得了。
可是落在唐茜的耳朵裡便不是那般的美妙了,幾乎是嚇白了臉色,驚恐的不成樣子,就算是她有過猜測可是也不敢真的這樣去想。
所以,崇明劍宗真的成篩子了。
怎麼她遇到的人都是和魔有關係的。
“你要幹什麼?”她不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價值,值得對方救自己還在這裡浪費時間。
“看。”媗姬抬手指向不遠處烏雲密集之地,“在渡劫。”
唐茜不是無知之人,她出身仙門世家,怎麼可能不知道正常修士渡劫該是如何。
看著那落下來的雷電彷彿是要將渡劫之物摧毀再也不讓其存在的架勢,唐茜就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竟然膽大如斯?!”不僅敢光明正大的進入崇明劍宗地秘境裡還敢帶著魔界的人在秘境裡堂而皇之地渡劫?
媗姬哂笑一聲,看著唐茜的眼神十分不屑,“這有什麼,你們很快就會不復存在了。”
她的神情有些癲狂地往前走著,這裡本來就離渡劫所在很近,周圍原本是樹木叢生,可是全都被劈下來的雷電盡數摧毀,樹木攔腰折斷,可見此番渡劫的威力。
“我主已然復活,只要我主恢復,你們……”蔑視地眼神看唐茜彷彿只是一隻渺小到不能看的螻蟻,“都將是匍匐於我主腳下的螻蟻!”
我主?復活?
也就是說之前死了的,死灰復燃?
先魔主?!
唐茜聽聞這個訊息幾乎是快要暈厥過去,她這是聽到了什麼,魔主回來了,所以修仙界將真的會永無寧日了是嗎?
凝棠仙尊,他們還有仙尊在。
可是蘇梓汐,蘇梓汐也是魔族的人啊!
怔愣在那裡的唐茜甚至是都沒有發覺到媗姬是什麼時候走的。
媗姬根本不在乎唐茜的死活,又或者說是她不覺得唐茜能夠在秘境裡活下去。
畢竟只是螻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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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牧坐在一塊巨石上,腳微曲,手中拿著個芥子囊輕輕的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