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腳步聲傳來,熟悉的氣息讓她知道來人是誰,是以她並未側眸看向身邊的人。
能夠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滿含銳利打量的視線,那目光彷彿要將她從頭到尾、裡裡外外看的個透徹才肯罷休。
轉過身去,身體抵靠著柱子,微微前傾,看向邱彥書笑容明媚而燦爛,乾淨的就好像不染纖塵的雪未曾有過半分異色,“這麼幾日沒見我,想我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邱彥書不待見自己,蘇梓汐就越發的喜歡逗弄他,因為她知道按照對方一本正經地性格,每次都很有意思。
短暫的交鋒,拌嘴,會驅散經年纏繞在身體裡的冰冷亦能讓那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消失不見。
哪怕那鬆快、閒適的時間只有那麼一小會兒,可是對於蘇梓汐來說也是足夠的。
“你知道我沒有放棄懷疑你對不對。”他並不清楚秦澤在這件事情裡扮演著何種角色。
可是因為秦澤的出現讓他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查探就此夭折。
師傅說讓他不要再插手,天衍宗自己有打算。
秦澤被押入刑堂,縈繞在他身邊的疑惑陡然揭曉,原來這就是天衍宗的打算以及結果嗎?
“為什麼你不願意相信我呢?明明以前你最信任我的啊?”她笑著詢問邱彥書可是那笑意中滿是冷意,不像是詢問,更像是在控訴,宣洩,甚至是指責,“你那麼在意寧舒有什麼用,她又不在意你……”
“住口!”他可以忍受蘇梓汐對自己的挑釁,可是絕對不允許蘇梓汐牽扯到師傅身上。
這還是他們見面這麼久以來邱彥書第一次生怒,將毫無防備的蘇梓汐嚇了一跳,手一抖,指腹間的落葉墜落。
“你嚇到我了。”臉上的笑意收斂,眼神冰冷甚至是帶著怨恨,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
“啪。”
臉頰上的疼痛不斷的在刺激著他的大腦,男女力量懸殊,不算很疼,可是打的那個人是蘇梓汐,以至於讓他格外的深刻,甚至是錯愕。
手掌發麻,甚至是火辣辣地疼,蘇梓汐毫不在乎的轉動著手腕,瞪著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看著邱彥書,“腦子清醒了嗎?”
“……”
“你有多在意寧舒我不管,甚至是可以怨恨,懷疑我,可是——”盯著邱彥書的目光逐漸陰狠,“我絕對不允許你因為外人而對我大呼小叫,甚至是妄圖想對我動手。”
蘇梓汐露出高深莫測地笑意來,似乎又恢復如常,是那個溫婉至極的女子,“彥書哥哥記好了。”
說罷朝著邱彥書伸出手,想要去觸控剛才被她打的那邊側臉,略顯無辜的眨雙眼道:“打疼你了吧哥哥,我也不想的。我只是無法接受哥哥兇我,哥哥會原諒我的,對嗎?”
語氣中充滿了懊惱和悔悟,甚至是看向他的眼神裡也全然都是愧疚和心疼。
這一幕不管是誰看到了,都不會覺得錯的那個人會是蘇梓汐。
看著朝著自己逼近想要觸控他的臉的手,邱彥書後退一步,並沒有因為蘇梓汐突如其來的一耳光而怨恨更沒有惱羞成怒。
只是就這麼看著她,眼神冷漠,薄唇輕啟:“那麼請你也聽好了,我親愛的妹妹。別讓我抓到你心懷不軌的證據,不然師傅也保不了你。”
那句‘我親愛的妹妹’怎麼聽怎麼刺耳,顯然是在譏諷,嘲弄蘇梓汐。
收回僵在空中的手,聽到邱彥書地話笑的越發的燦爛,似乎很是高興:“那我拭目以待。”
直到看著邱彥書的身影離開,她的臉色倏然冷下來。
咬牙切齒地低喃著:“寧舒怎麼可能比得過我。”
她才是哥哥最在乎的人。
他越是生氣,越是懷疑就說明他越在乎自己,必然是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的。
寧舒,怎麼可能比得過她和彥書哥哥之間的情意。
*
面色蒼白的女子枕靠在軟枕之上,孫穎手中端著碗盞在給曲鈴兒喂藥。
距離那天的事情有幾天,曲鈴兒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師姐,師姐!”
門外傳來譚譚的聲音,似乎很是急切。
譚譚知道師姐必然是和曲鈴兒在一起的,故而雖然著急可是並沒有喊出自己為什麼事情而急。
她知道曲鈴兒和秦澤有多在意彼此,曲鈴兒身體還沒有養好,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曲鈴兒。
刑堂那邊她是進不去,只知道秦澤犯事情被帶走但是具體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