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人蝶衣倒吸一口涼氣蘇梓汐這個狗女人下手真狠啊,腦子跟蒙了層漿糊一樣昏沉的不行,連扶著額頭都覺得扯的腦仁疼,下死手啊這是。
鮮血染紅了她的右手手掌,從手腕開始手掌軟的就像是棉花如果不是有外表的皮肉以及裡面的經脈牽扯著興許就會這般脫落下去也不一定。
因為疼痛致使她的臉色看起來格外的蒼白,如同空山新雨後的白茉莉,嬌小,脆弱。死死的咬著腮幫子才沒讓胸膛的澀意翻騰而出,緩緩地深吸一口氣。
看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門,以及地上蜿蜒的藤蔓鋪散的花路,她毫不憐惜地踩上去,單薄的花瓣被碾碎沾染上塵埃,她俯身似乎是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最近的藤蔓顫巍巍地似是嬌羞般朝著她舒展搭在她的指尖,不敢再多前進一份。
沁人心脾地清涼從指尖流向四肢百骸,身上的倦乏、疼痛都在此刻悄然退去,傷口也在快速的癒合,遺留在手掌的鮮血還在往下滴落著只是速度明顯變慢,順著指尖流淌的鮮紅盡數被紅豔的花朵接個正著。
直到身體恢復如初蘇梓汐彎腰將地上的花朵拾起離開。
*
時間以緩慢的速度在流逝,緩慢的就好像度過了一個紀元般漫長。至少對於寧舒來說是這樣的,胸膛之下的那顆心根本無法安定,總是會忍不住的去想梓汐此刻在何處,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是不是快要回來。
就在寧舒等不及欲要起身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靠近,房門被推開,看到人的那一瞬眼眸中染上了淺淡的歡喜。
“我給阿舒帶了好吃的。”只見女子跟獻寶似的從身後拿出熱乎的糕點放在寧舒身前。
寧舒抿著唇,將眉梢的喜色強壓下去,沉聲道:“外面不安全,怎麼還耽誤這般久。”
休想用糕點哄好自己。
就算是專門為自己而買的也沒有用。
知不知道她有多擔心。
一句都沒有說擔心自己的話可是話裡話外都透露著這個資訊,蘇梓汐抿嘴輕笑,生怕自己笑出聲來讓寧舒惱羞成怒真的生氣就不好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阿舒。”
女子眨著那雙靈動狡黠地雙眸伏在膝頭望著自己,分明她什麼也沒做可是自己的心卻軟得一塌糊塗。
“我……”
想到剛才色厲內荏的自己寧舒不由得懊悔,什麼時候這般幼稚了。
真是丟人。
端坐著的人面上瞧不出任何但是蘇梓汐卻看到了她耳後不斷蔓延的緋紅。
漆黑的瞳眸中蘊著淺淡的笑意,再接再厲地伸出手去,攥住女子潔白不染纖塵地衣袍撒嬌似的輕輕搖晃著:“阿舒。”
看著女子眼中的委屈以及攥緊自己衣袖搖晃著的芊蔥玉指似是在撒嬌,胸膛之中的東西彷彿被水浸泡了許久,柔軟、發脹,絲絲縷縷地如同蜜糖慢慢地攀升而上,很快的便讓色厲內荏的寧舒潰不成軍。
“梓汐給我帶了什麼糕點。”說這話的時候寧舒並不敢去看女子的眼睛,解開綁縛著油紙裡面的糕點的絲線的指尖都在發顫。
她害怕自己一瞧自己便會忍不住的笑出來,剛才……自己還在因為梓汐回來的太遲而生惱,不可變臉太快,會被梓汐笑話的。
烏黑的芝麻糕還留有餘溫,甜膩的蜜香在空氣中蔓延。糕點通身漆黑猶如墨玉,寧舒從未食過黑色的糕點。
如雪的指尖掂著黑色的芝麻糕,總有一種怪異感。
這般高風亮節,風姿綽骨的人猶如天上明月高懸皎潔無瑕,可是手中的黑卻生生的割裂,破壞了這種感覺。
“梓汐要嚐嚐嗎?”雖是這樣詢問的,但是寧舒地手已經遞了過去。
她的視線落在蓬鬆漆黑的芝麻糕上,鼻翼翕動,捲翹的長睫顫動著,搖首拒絕,“這是我給阿舒的。”
寧舒瞧著女子眼中是難掩的欣喜。
輕緩地嗓音,細軟的的口吻帶著不知名的意味,視線落在芝麻糕上並不聚焦彷彿是透過了她手中的糕點在回憶什麼。
有種自相矛盾的感覺,更讓寧舒所困惑的是梓汐說這話時自己的心口泛著澀,總覺得此刻的梓汐離自己格外的遠,如同明月與流水可望而不可即。
那種感覺讓她沒由來地心慌,悵然若失她很不喜歡。
這樣的一件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她們任何,畢竟蘇梓汐很聰明,很快的就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而去補救。
喜歡是淺顯可退,而愛則是深沉不可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