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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直白的讓人自慚形穢

呼吸都像是在生咽刀片颳得喉嚨血肉模糊地發疼,放置在床榻之上的雙手再也遏制不住的握緊了那想要躲避,逃離的人,生怕自己再晚一步女子就會離自己而去再也找尋不到。

她握著女子的手胡亂的貼近自己的面龐,呼吸緊促顫聲哀道:“對不起,梓汐對不起。”

不住地連聲道歉希望能夠得到原諒,她知道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沒有保護好梓汐,是她的原因。

“梓汐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就待在這裡守著梓汐哪裡都不去……”就這樣守著梓汐寸步不離,這樣那些賤人就不會再有可乘之機了。

她嗓音喑啞說的顛三倒四,神情激動不復之前的淡然,平靜,隱隱透著幾分癲狂之色,像是聽不去自己說的話。

看著這樣寧舒蘇梓汐越發的想要避開,掙扎著想要抽出手,不願意面對這樣的寧舒。

可是寧舒握的太緊讓她無法掙開,急躁地蘇梓汐伸手推搡著寧舒,“寧舒,你不要這樣!”

明明沒有用什麼力,因為她為了不露出破綻並沒有對自己手下留情,不然也不會還是一副面色蒼白渾身無力只能躺在床上的樣子了。

可是寧舒卻被她推搡著跌坐在了地上,寧舒本就是半蹲在女子面前對梓汐不設防,沒有想到會這樣。

因為寧舒跌坐於地被寧舒緊握手的蘇梓汐也被帶了出去,險些摔在地上,寧舒還沒有從被梓汐推開的情緒裡走出來,見到梓汐快要摔落連忙將人摟在懷中護著。

她的腦子裡空白一片就像是不染纖塵的白紙沒有經過任何的渲染,狂跳慌亂的心臟讓她地腦子無法轉動,貝齒咬緊唇瓣,視線不經意地瞥向站在床前彷彿要定立到地老天荒的人,細細密密地澀意盤旋而上。

看到女子別開臉,視線裡是烏黑的青絲,無法看清梓汐臉上的神色,來不及蔓延的傷心很快被苦澀所代替。

蘇梓汐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語氣也變得溫柔如常,“阿舒,我只是累了,睡一覺就好……”

餘光裡看到寧舒輕啟地唇瓣,趕在寧舒開口之前再度補充道:“你最近把我逼得太緊了阿舒,我很累。”

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彷彿她會消失不見,嚴防死守的感覺讓本就煩躁的蘇梓汐更加的壓抑,鬱氣難舒。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冷靜一下,最好的是寧舒不要出現在她面前,讓她有足夠的空間來細細地抽絲剝繭地理清楚這些壓在她心口的事情。

寧舒啟唇想要說些什麼,卻想起梓汐的話,狼狽的移開視線望向床幃間擺動著掛著銀鈴的紅繩,“……好,梓汐如果有什麼事情叫我,我、一直在。”

那陣煩躁因為寧舒顯得孤寂可憐的話語變得淺薄,隨之而來地是細細密密地愧疚,罪惡感,強忍著想要回過頭的慾望,她應聲:“我知道。”

不鹹不淡的語氣像是一柄利刃生生的剜挖著寧舒本就鮮血淋漓的心,眼尾硬生生的逼出幾許旖旎的溼濡紅意,在那裡站定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見到寧舒離開,渾身緊繃著的蘇梓汐陡然鬆懈下來,癱軟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床頂上的纏枝花樣的圖案。

雖然暗自欣喜於自己亂了寧舒的道心可是更多的是無盡的惶恐和懼怕,她能夠忍受寧舒為了她動搖可是無法接受寧舒的道心是因她而亂。

她不願意去做那個亂寧舒道心,毀寧舒通天路的罪人,她也擔待不起。

可是寧舒太沒有定力,鬆懈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甚至是毫無原則,於此刻起,她終於相信寧舒當初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從前她詢問過寧舒喜歡自己什麼。

她仍然記得寧舒所言令自己不屑一顧的說辭,那時的她從未當真,只覺得寧舒虛偽,畢竟偽善是絕大多數人的本能。

寧舒說,她們二人自幼相識,自己尚在胎腹中便與寧舒有婚約,之後就算是寧舒離開上崇明劍宗拜師求學對她的喜愛也只是有增無減從來不從忘卻過。

她以為是寧舒油嘴滑舌誆騙她的話語,現在回想起來,也許不是的。

寧舒……

從來都不屑於說謊的,她直白的讓人自慚形穢不敢與之同處。

愛的赤誠坦蕩,她的喜歡看似是寂靜無聲溫潤的流水實則是水流之下不滅的焰火,灼熱滾燙讓人無法忽視,更加無法招架。

她不喜歡與這樣的人多做糾纏,因為這類的人太過重心意,會被感情所驅使。

而她最不相信的便是人心這東西。

人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