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彥書氣的臉色鐵青,可是蘇梓汐似是不曾瞧見一般,繞過邱彥書,站在邱彥書身後看著邱彥書後背上的傷口。
她知道修煉難免會受傷,寧舒教導嚴苛也是為了他好,可是她還是不禁生出怨氣來,覺得寧舒下手太重了,這樣的傷口還說是小傷,皮外傷。
邱彥書沒有被別人盯著看的習慣,拿起地上的衣袍,正欲披上,手腕卻被人捉住,力道並不大。
邱彥書躲開蘇梓汐的觸碰皺眉 ,“你如果再不走,我就告訴師傅了。”
蘇梓汐將藥瓶開啟,淡淡的藥香味兒散了出來。
“門在那,你去吧,我在這裡等著阿舒過來。”說著還坐了下來。
邱彥書從來不知道蘇梓汐還會這麼難纏,這跟他之前認識的人根本不一樣。
“你到底想幹什麼?”最後還是邱彥書敗下陣來。
蘇梓汐的眸子看了一眼凳子,意思很明顯,想讓邱彥書坐下。
邱彥書站在那裡看了蘇梓汐一會兒,他不坐,蘇梓汐就不說話,就這樣僵持著到最後敗下陣來坐下。
“背對著我。”
邱彥書聽言,背對著她。
身後是女子的柔夷帶著清涼撫上傷口,是在為他上藥。
“你是七八歲拜在寧舒門下的。”蘇梓汐開口。
“是。”
七八歲的年紀,那,那時的寧舒年紀應該也不大吧,年紀輕輕便收了徒弟,不愧是天選之女。
“寧舒比你也大不了幾歲,那時的你,會服氣?”蘇梓汐疑惑道。
七八歲的自己的確是目中無人,年少輕狂不自知,所以……
“師傅年紀輕輕便名聲享譽修仙界,這樣的強者,世間之上能有幾人?為何不服氣?”
當初來到崇明劍宗他想拜入的門下便是師傅名下,也是因為知道師傅要收徒他才來的崇明劍宗。
寧舒之名,誰不豔羨,想成為師傅的徒弟的人太多了,回想起來,還是覺得自己無比的幸運能被師傅選中。
蘇梓汐沉默不語,她聽的出來,邱彥書很敬佩寧舒。這倒也是,就像他說的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像寧舒這般天縱奇才,年少成名。
當年寧舒之師那樣的修仙大能都敗在寧舒手下,寧舒才年歲幾何?這樣的驚人天賦誰不羨慕,寧舒的仙尊之名又不是空穴而來。
自古女子修仙者皆被人稱之為仙子,可是隻有寧舒,以女子之身,得這世間諸人一聲敬稱仙尊,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徒有虛名之輩呢。
拋開別的不說,她也是十分欽佩寧舒的。
“我想吃糖葫蘆了。”蘇梓汐放下手裡的藥瓶。
邱彥書正欲系衣帶的手一頓,而後沉了眸子。
“這話,師孃應該對師傅說,師傅對師孃無有不應。”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那樣,師傅很在乎蘇梓汐,他待在崇明劍宗多年,師傅好似永遠都是那樣,淡漠,疏離,好像不似人間之人,更像是一位上者,好似會在不定的時間裡迴歸上界去。
他以為師傅一直都是這樣,可是後來師傅說自己的未婚妻子已經及笄,也就是他的師孃,師傅提及師孃時可能師傅自己不覺得,但是師傅言語間有一種自豪感。
是的自豪,因為師孃,提及師孃時師傅冰冷的眉眼間有了柔色。
那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他以為師傅教導他時嚴厲之後會勸導於他已經是難得,可是沒想到會有朝一日在師傅眉眼間看到溫柔之色,那一刻有什麼東西在他心間破碎,至此之後不敢再去觸碰。
可是就算離開,還是會想回到崇明劍宗,哪怕她身邊有別人,可是他還是她的弟子不是嗎?
“彥書哥哥,我想吃糖葫蘆了。”
蘇梓汐仰著脖頸,就這麼看著站起來的邱彥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在極力的渴求什麼,想要得到他的應允。
邱彥書就那麼回頭呆呆的看著她,眼神之中的情緒極其複雜。
“此事需要師傅同意。”
蘇梓汐展顏一笑,站了起來“她會同意的。”
邱彥書答應之後就後悔了,自己不該因為一時恍惚而答應帶她下山的。
可是他已經答應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笛月剛進門就看見大師兄身側站著師孃兩人似乎要去往何處,笛月手裡拿著一個玉色的瓷瓶,裡面似乎也是藥。
應該是聽說了邱彥書被寧舒責罰的事情了,所以來送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