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連蘇梓汐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想要得到邱彥書的和顏悅色。按照她對自己的瞭解來說,她應該不會在乎外人的看法的。
可是看到邱彥書對自己冷眼相待的時候卻又覺得心中不大暢快,煩悶不已。
她感覺自己好像還沒有長大,還是個無知的孩子,想要極力的得到別人的認同。
手中拿著那根簪子撥弄著,眸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人身上。
那個人同這周圍的人並沒有什麼兩樣,可是蘇梓汐格外的敏銳,更貼切的來說她對他們的氣息在熟悉不過。
哪怕是他們隱藏的再好連一旁的邱彥書都沒有看出什麼來,可是她卻一眼便看出他們的不同來。
邱彥書眉梢微擰似乎有些不耐煩,但是又兀自忍耐著,“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師傅該擔心了。”
後面的話完全就是跟蘇梓汐說的,幾乎是在拿寧舒來壓蘇梓汐。
可是說真的,蘇梓汐並沒有多害怕寧舒。
也不能這麼說。
人都有趨利避害以及察言觀色的本能。
初來駕到的時候有過惶恐不安,畢竟人生地不熟,對於自己的這個未婚妻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比之陌生人好不到哪兒去。
可是寧舒對自己有種天生的熟稔感以及親近之意。
寧舒給蘇梓汐的感覺就是,好像她提再過分、無理的要求都會被寧舒所允許。
那種無條件的信任、親暱的感覺讓蘇梓汐有些說不上來。
她無法去理解為什麼寧舒對自己這般好,按照常理來說她們雖是未婚妻的關係,可是她們之間接觸少的甚至都能稱得上一句可憐來形容。
甚至是有一度覺得寧舒在縹緲峰呆的太久,久到成了個老古板,所以才會抓住一件事認定不改。
可是對於寧舒而言,她的未婚妻,是自己選擇的。看著未婚妻出生,成長,小時候跟在自己身後叫著姐姐,再也沒有比這能讓她更歡喜的事情來。
也不會去覺得兩人多年未見而生疏,淡漠,對於寧舒個人而言,她從未忘記過梓汐。兩人再度在一起於寧舒而言也只是和從前幼時無甚區別,甚至是該比從前更加親密無間才對。
但是顯然蘇梓汐並不是這樣想的,甚至是會覺得寧舒有這樣的想法看起來有些天真。
蘇梓汐的視線緩緩落在了邱彥書的身上,餘光又瞟向不遠處,“吃完飯就回去。”
已經被蘇梓汐磨得快沒有脾氣的邱彥書聽到這話緩緩鬆了一口氣,說真的他都擔心蘇梓汐會沒事找事來作妖。
到時候自己可能真的無可奈何。
他並不想和蘇梓汐有過多的交道,可是蘇梓汐是師傅的未婚妻是他的‘師孃’,有這麼一層身份在,好像不打交道很難說得過去。
——
崇明劍宗。
正在打坐的人倏然睜開眼眸,目視前方,直到視線裡出現塵風子的身影。
“掌門師兄。”
自從塵風子當上掌門之後,寧舒再稱呼他的時候總會以掌門二字為綴。
塵風子看了要去試煉的名單,所以才會來縹緲峰。
他手中拿著那道卷軸,上面寫著的都是這次入崇明劍宗的新弟子,這樣說也不對,還沒有正式試煉,試煉之後才見真章,能否成為崇明劍宗真正的弟子主要的就在上崇明劍宗之後的這次試煉。
寧舒的視線並未偏移半分,眸中無甚波瀾。
看著自己拿出卷軸仍然不為所動的師妹,塵風子不由得暗歎師妹好定力,然後緩緩來口:“你未婚妻的名字在上面,你是怎麼想的。”
寧舒唸叨她的未婚妻這麼多年,每年往雲城蘇家不是送天材地寶就是送信物。那上趕著的勁兒,簡直是沒眼看。
這樣的寧舒,他並不覺得會讓她最為珍視的未婚妻去參加這樣的試煉,並不是試煉不好。而是他潛意識的覺得寧舒不會捨得她的未婚妻去吃這樣的苦,雖然這在他眼中並不算什麼。
寧舒的視線落在了那道卷軸之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其實寧舒潛意識裡還是不希望梓汐去的,可是梓汐有自己的打算,她並沒有足夠的理由去說服梓汐。
更不願意讓梓汐覺得自己是想將她當成囚鳥,圈養在自己身邊。
“梓汐的意願,我不會阻止。”
她並沒有表達自己的任何想法,她只是為了順從梓汐而同意。
雖然早就有這樣的猜測,可是當塵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