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在咫尺的房屋,蘇梓汐再也忍不住那上竄的冷意從寧舒的背上跳下來。
她跳的突然,沒有任何的徵兆,以至於寧舒有些反應不及但還是很快的攙扶住險些跌倒的她。
但是蘇梓汐只覺得寧舒的手掌燙手,她抬頭看了夜色,朝著寧舒道:“很晚了,阿舒。”
就在她轉身想要離開回到房間的時候,卻被身後的人攥住手腕,寧舒站在房廊之下,雙目灼灼,“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梓汐。”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在幹什麼又在說著什麼。
很早之前她就對邱彥書說過自己並不能飛昇。
是的,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應該是最有希望飛昇的那個。
可是唯獨自己知道,她不可能飛昇成神,她只是個凡夫俗子她心有桃源無心飛昇這樣的大事。
成為修仙界佼佼者甚至是天道的眷者並不是她所期望的,她一開始只是想踏上修仙征途不汙寧氏之名,不墮父母之風。
更是為了日後能夠風風光光的迎娶所愛。
沒有想到最後能夠成為劍道魁首,深知身上的責任無法推卸,她也沒有想要去推卸,她只是想和梓汐在一起而已。
她是人,只是性子木訥了些不是真的是那些木頭雕的石頭刻的沒有悲喜,不通世事。
他們對她抱有的期望太高,將她當成是端坐在蓮臺之上的神佛,好像她合該如何。
以至於稍有私心便讓所有人都驚訝,錯愕,好像她不該如此。
“他們是我的後輩不假我希望他們能夠於修行之路上走的更長遠。可是,梓汐,我不願意看到你去吃那樣的苦,我知道此番話很是自私。但是我並非是阻止什麼,只是等過了這陣子之後好嗎?”
她沒有權利去代替梓汐做任何的決定,哪怕是她覺得那樣對梓汐更好。她沒有想著要去斬斷梓汐的翅膀阻礙她飛翔,只是外面的天氣不好隨時都會有風雨降落,等到過陣子風和日麗,無風無雨的時候她自然就會放開手。
喜歡梓汐不是假的,心疼梓汐在此路之上走比別人更加艱難也不是假的,但是,她並不能因為心疼梓汐而去成為她路上的坎坷、羈絆。
她應該去幫著梓汐,攙扶著梓汐讓梓汐走的更順暢些,這些才是她該做的。
靈根的事情會有辦法的。
她不會讓梓汐就這麼坎坷下去的。
寧舒這樣說的話蘇梓汐倒是好受許多,剛才寧舒說出那句‘只在乎梓汐’的時候,那淡漠,事不關己的語氣給蘇梓汐一種除了自己之外寧舒不在意任何人生死的錯覺。
以至於才會那般懼怕,驚慌。
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寧舒是在意崇明劍宗的後輩的,只是和在意自己的方式不同而已。
‘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魚’
寧舒是希望他們成為那個捕魚人不缺魚,而自己,寧舒覺得自己日後會同她在一起的長久並不會缺魚吃。
並不是是不在乎,只是面對的人不一樣,期望不一樣所以對待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黑夜裡她的眼睛格外的亮,就這樣不錯眼的盯著眼前的人,似是懇求近乎哀婉地希望蘇梓汐能夠答應。
其實寧舒的要求並不顯得有多麼的過分,寧舒總是想將她圈牢卻又害怕她心生反感,惹得她的厭惡以至於她總是躡手躡腳並不敢下定決心去如何。
她本該同意寧舒的請求,因為這無疑會讓寧舒欣喜不已從而待她更好,可是她卻搖首拒絕。
肉眼可見地失落,鬢邊的絲絛隨著寧舒微垂首而晃動。
“阿舒,我是我自己。”蘇梓汐淡聲道,言語間帶著莫名的情緒好像是在告訴寧舒什麼,“我並不只是你的未婚妻更是我自己,你說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可是同樣的,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寧舒並不能阻止她。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寧舒最是溫和不過,她不會再說什麼。
低啞而沉重的嘆息落在蘇梓汐的耳畔,卻見寧舒抬首,再度看著自己,“如果我再多言梓汐是不是會不耐煩甚至是……討厭我。”
看著女子唇瓣翕動,似乎是有話要說,寧舒卻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想聽。
趕在女子開口之前,先說出口,“我並不願意梓汐討厭我,梓汐…”如果真的皺眉又不耐煩的神色,那比受傷的傷口還令她疼痛,並且還無法自己癒合,“我希望梓汐更好,不願意成為梓汐的負累。”
她的話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