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語並不華麗也不多煽情,可是卻讓蘇梓汐覺得不知所措,這樣明豔,宛如烈火般灼熱的愛意帶給她的並不是暖意與歡喜而是恐懼和害怕。
她甚至都不敢去觸碰唯恐會被那烈火焚燒殆盡,只想逃避、躲閃,她喉嚨微哽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又覺得自己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令她無話可說。
而寧舒似乎並不在意蘇梓汐是否回答,她好像是開啟了塵封的寶藏匣子,言語間帶著笑意,能夠感覺到她很開心,“以前在蘇家的時候梓汐最喜歡我了,每天起床看不到我總會哭。”
那個時候的梓汐還很小很小,什麼都不懂,可是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總會笑出來。
母親和蘇姨說梓汐那是喜歡自己所以才會那麼開心。
那個被她抱在懷裡軟軟一團的嬰孩已然長成,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她的妻子,同自己攜手同行,再也不分開。
這樣想著寧舒眉宇間的喜色愈發地明顯,藏都藏不住。
被人提及自己幼時的感覺很陌生,奇怪中又透著幾許倉惶來,“是、是嗎?”
她有些疑惑,自己小時候是不是真的愛哭,可是她不記得了。
在自己所知的記憶裡好像很少哭,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哭是軟弱,只會讓欺負她的人越發肆無忌憚。
他說自己躲在角落裡哭不算什麼,要讓別人躲在角落裡哭才是本事。
她記得清楚,也學的很好。
眼淚可以是達到目的的武器,但是絕對不能成為刺向自己的利刃。
“梓汐小時候很可愛,像是仙人座下的仙童乖巧伶俐……”而且小時候很喜歡吃糖,那個時候梓汐還在換牙,饞糖饞到哭,軟軟糯糯讓她地心軟得一塌糊塗總是偷偷摸摸地給梓汐買糖吃,然後被蘇姨發現一通訓責。
但是這個寧舒沒有說,這是獨屬於她的秘密,裹著蜜糖,閒暇無事總會想起來淺嘗即止。
畢竟對於梓汐來說算得上是糗事,或許梓汐並不是那麼想聽。
一路寂靜無言,好在這份尷尬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縹緲峰近在眼前。
“阿舒之前答應我的還記得嗎?”其實蘇梓汐想問的並不是這個,她更想問寧舒是否算數。
畢竟當初的時候寧舒就不那麼願意自己去試煉,而如今寧舒比之從前更加在意自己,是否算數真的很難說。
可是不論如何她都是要去的,勢在必行。
紅俏等不得。
最近紅俏越發的焦躁不安,周身靈氣波動,若不是將它藏在隔絕氣息的儲物囊裡指不定就要被人發現端倪。
寧舒難得的沉默,不願意去回答梓汐的話。
此刻並不是很好的時機。
之前還說想要偷偷摸摸的跟著梓汐,可是近些時日以來修仙界並不安穩,魔界動盪不安,需要她在此時坐鎮崇明劍宗。
更何況新弟子試煉是由以往弟子帶領,也就是說崇明劍宗因此番而空虛,若是此時有人心懷不軌,成功的機率很大。
她……
不能離開。
也,不願意梓汐離她而去。
梓汐不在自己身邊她心緒難安,更害怕那些忌憚自己的人從而遷怒梓汐傷害梓汐。
這一路走來不是很明顯了嗎?
她不願意梓汐離開自己的視線。
寧舒的沉默無疑是告訴蘇梓汐她心中所想,她是不願意自己離開的。
“阿舒,你答應過我的。”蘇梓汐沒有想到似寧舒這般風高亮節的人會想要出爾反爾,以至於她有些錯愕,心中怒火漸燒,但是理智還在並沒有質問而是溫聲述說著。
“我記得。”她並沒有忘記自己曾經答應過梓汐,畢竟那個時候崇明劍宗安穩,魔界安定並未生事所以她想的很好。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現如今的情況和自己曾經所預想的大有差異。
“外面太危險了梓汐……”喉結滾動,聲音略有喑啞,寧舒有些緊張,她清楚的知道給人期待最後又讓人失望有多麼的可惡。
可是……
“其它人都可以唯獨是我就不行了是嗎?”
蘇梓汐沒有很生氣,只是覺得很意外,因為寧舒覺得外面動盪不安,不安全不讓自己離開,可是她卻默許了崇明劍宗其它人試煉繼續。
寧舒知道自己這樣因人而異的區別對待難以令梓汐信服,可是在寧舒眼中就是這樣的,她不願意梓汐去涉險,因為梓汐是她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