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盪開層層漣漪,顏色幽綠到透著淺淺的黑意的湖面看著讓人覺得心驚,總感覺那漆黑髮綠的深水中潛藏著未知的生物,會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從水裡面一躍而出。
兩邊的樹木鬱鬱蔥蔥,一眼望去那成片的樹木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盡頭。
唐茜有些不安,她不知道這種不安從何而來,可是那種莫名的心悸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後背陣陣發麻。
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的唐茜忍不住的走近船艙。
船艙中蝶衣依舊是那副懶散到沒長骨頭的模樣,斜靠著軟枕,眼神微眯瞧著似有睡意的迷離,又似是醉酒的微醺。
其實如果可以唐茜不願意和蝶衣說話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能不和蝶衣說話就不說話,畢竟蝶衣最擅長蹬鼻子上臉。
“我們究竟要去哪兒?”唐茜雙手撐在矮桌上,可能是因為心裡憋著火氣以至於沒有把握好力道,聲音有些大。
蝶衣似是受到驚嚇般睜開雙眸,眼神裡還有一瞬間的不解,但是當看到隱忍著怒意的唐茜的時候,蝶衣眼中蘊含了一層笑意。
抬手,就在指尖欲要觸碰到女子的時候,唐茜又快速的直起身,避開蝶衣的觸碰。
蝶衣絲毫不在意地收回手,就在唐茜要再度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蝶衣豎起手指示意對方不要說話。
“聽,來了。”
唐茜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蝶衣的性子,一向是不騙人的。
側耳傾聽片刻,可是外面除了水聲之外,就只有風聲 再無其它,說白了還是因為她現在靈力被封宛如凡人,就算是有什麼也沒那麼靈敏感覺不出。
就在唐茜想要發脾氣的時候卻見蝶衣抬手推開窗戶,臨船望水卻見船身周圍縈繞了一圈黑色的東西。
密密麻麻,都看不到空缺,直叫人頭皮發麻。
“那是什麼東西?”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東西還有牙齒,尖利非常。
話音剛落就看到黑影撲面而來,還不待她驚撥出聲,就見蝶衣抬手,那東西像是撞到了什麼屏障上面,血霧四間落回水中。
紅色的血色被水暈染開來,那些東西有一瞬間的焦躁,圍繞著血色但是卻又很快的追上船隻。
而且越來越多的魚飛躍而上,尖利的牙齒將木板都啃咬下去一口,唐茜不敢想象,若是那一口咬在人身上會有多痛。
看著女子身軀瑟縮,蝶衣站在女子身後將人虛攬入懷安慰著,“都是些蠢物,莫怕。”
還不待她將人擁入懷中就被唐茜推搡開,唐茜皺眉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蝶衣就算是被唐茜推開也沒有任何的不悅之色,反倒是怡然自得地抬手,而後就見水面炸開血霧,水波四散。
看到外面歸於平靜唐茜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了 要是再讓它們這般啃咬下去可能船就要漏水了。
可是還不等她清醒就被蝶衣攥住了手腕,整個人騰空被蝶衣打橫抱起,風吹拂的她睜不開眼睛,當她能看清的時候卻發現黑壓壓的魚連成一片,穿過窗戶。
“啪嗒”
船隻側翻,很快的就被咬的七零八落遊蕩在水面上。
而那些魚環繞著碎木但是很快的發現沒有任何值得它們逗留的也便散開,只有零星的幾個還在堅持著。
“那是魚?”
別不是在糊弄她吧?哪有魚是這樣的?
那麼大一艘船呢?就這麼翻了,碎了。
“走吧。”
蝶衣並不打算在這裡逗留 很快的抱著懷裡的人踏風離開,但是顯然地,她有些吃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壓制著她。
看著晶瑩的汗水自女子額上沁出滑落,唐茜抿了抿唇,沒忍住伸出手將蝶衣額上的汗水擦拭。
帶著香味兒的馨香拂過感覺到額上的軟綿蝶衣有一瞬間的恍惚,唐茜……總是害怕、抗拒著自己的。
她永遠都是淡淡的,就像是水偶爾會因為煮沸而沸騰可是她大多數時間都是平寂的。
這讓蝶衣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卻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畢竟這是她強求來的。
自己該知足的,不該得寸進尺。
可是有時候卻又忍不住的希望唐茜能夠多留意自己一分,她所求不多,只一分便足以。
感覺到蝶衣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唐茜有些慌,收回來的手有些僵硬甚至是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將吹到臉上的青絲撥弄來,頭首微低躲避著蝶衣的視線。
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