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書案上的蘇子軒還在掙扎著,可是他根本掙不開,反而被蘇梓汐壓制的死死的。胸腔裡像是有什麼在醞釀著,怒火翻騰,燒灼,直將他燒的理智全無!
“我根本就不是你弟弟,你弟弟早死了!”他一邊掙扎一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指甲在案桌上騷刮出刺耳的聲音。
而蘇梓汐的怒火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眼眸被火氣燒的通紅,戾氣橫生,“混賬!”
她死死的將人按在案桌上,但是還算是有理智沒有全然失控,知道這是她親弟弟不至於真的將人扼死。
這麼多年來被死死壓制的蘇子軒,再也忍受不住的藉著這番火氣,將所有都抖落了出來,“你弟弟早就死了,當年出門掉河裡淹死了!”
而蘇梓汐也在此刻愣了神,不經意地鬆懈了力道,以至於讓蘇子軒掙脫開,蘇子軒將案桌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朝著蘇梓汐丟了過去。
這麼多年,他早就受夠了!
明明自己活的好好的卻要頂著死人的姓名!
還要和蘇梓汐這個神經病糾纏,稍不如意,輕則辱罵,重則跪罰。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如果不是蘇梓汐他根本不用活的這麼辛苦,而他的生母根本不會死!
就是因為害怕蘇梓汐發現不對勁,他的生母被活活勒死,如果不是蘇梓汐,他根本不用受這些苦!
桌子上的鎮紙砸在了蘇梓汐的額角,而蘇梓汐就站在那裡,根本沒有避閃。
腦子裡只有那句‘掉河裡淹死了!’
什麼淹死?
誰淹死了?
她弟弟不是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嗎?
他在說什麼胡話,就因為自己逼著他接手蘇家,所以他不願意認自己這個姐姐就要這樣說嗎?
不會的?
他就是為了氣自己胡說八道的。
她弟弟還活著,就剛才,跑出去的那個。
可是在她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懷疑,真的還活著嗎?
當初她活的多辛苦、多艱難,他們將子軒帶在身邊真的會好好待他嗎?
肯定會的,他們還要拿子軒威脅自己呢?如果沒有子軒,他們憑什麼拿捏自己這麼久。
當初明明有機會離開的他們姐弟,可是……
為什麼那麼湊巧,她剛告訴子軒要帶他跟著兄長一起離開。
兄長就被抓住?
是不是太湊巧了?
是子軒對不對,子軒告的密。
可是為什麼啊!
她是姐姐啊!子軒為什麼要幫著那些欺負他們的人,甚至還有可能是殺父殺母仇人的人?
可是如果,一開始子軒就不是子軒,是不是就容易解釋的多了?
房間裡的燭火明明滅滅,而站在那裡的女子青絲微亂,額角的鮮血蜿蜒在那張如玉的面龐,她的神色不能用簡單的詞彙來形容,直像那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厲鬼,甚至是過猶不及。
而不遠處的庫房裡,有一個箱子在晃動,而後從裡面被開啟。
一隻手扶著箱子,白皙的過分,在黑暗裡顯得尤為可怖。
當他急忙忙地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整個人都怔愣住,這樣的蘇梓汐讓他既熟悉又陌生,有些不敢認。
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梓汐你怎麼了?”洛塵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本就是寄生在段牧身上,隨著蘇梓汐離開崇明劍宗他也是毅然決然地離開,脫離段牧。
這讓本就是虛弱的靈魂狀態的他更差,甚至是需要躲藏在畫裡將養生息。
他知道蘇梓汐這次回蘇家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想在這之前稍稍恢復一些,可是他沒有想到蘇梓汐竟然會失控。
當感受到紅俏的那一刻,段牧就意識到了不對。
蘇梓汐就這麼直直地望著洛塵,“你……是誰?”
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問出這句話。
兄長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兄長;弟弟也不是她真正的弟弟;那麼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呢?
又是誰冒充的?
“慶元你在說什麼胡話?”洛塵只以為蘇梓汐是受了什麼刺激,思維混亂了,拍打著她的臉,“你連我都記不得的話要腦子幹什麼。”
慶元,是洛塵取的別名。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落塵。
像是不安的孩童終於找到了家,無根的浮萍也有了避風港,蘇梓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