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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香帕捂鼻,嫌棄地說:“這倆老不死的東西,作死還要連累後人,你瞧她們剛衝出來的地方,還有孩子。”義哥順著蘭姨示意的方向,看到對面那兩婦人剛衝出來的地方,有幾個神色焦急的半大孩子,這幾個孩子明顯不是圍觀看熱鬧的人,他們又不敢衝出去救人,一來衝不出去,被官吏攔住的,二來衝出去的結果,只能一起被鞭抽。小卷毛嚇得全身打哆嗦。義哥靠近他,悄悄問:“怕嗎!?”小卷毛不停點頭:“怕……”義哥道:“怕就不要出來。”小卷毛緊緊握著義哥的衣裳,滿手都是汗,他都要哭了:“義老大,我……”義哥微微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難看:“聽話,怕就不要出來……”☆、恨之入骨小卷毛想大哭,又擔心哭聲引起蘭姨的注意,他死咬著嘴唇,都咬出血了。倆老婦人已經被抽打三十多鞭,呼喊不出來了,站在最前面的兩名揮鞭人,一人負責提一個老婦,分別將她們甩出官道。圍觀人群紛紛讓開,擔心被血染到衣裳,靠得近的,看到老婦的慘相,略有不忍,靠得遠的,都想去看看老婦到底有多慘。蘭姨也伸長了腦袋去看那倆老婦。義哥身子一矮,從官吏的腰側擠進去,一溜就上了官道。他手挽竹監,抓出裡面的紙錢往天上撒,高呼!“皇上,小人有大冤情。”眾人皆一怔,攔卸駕者見過,卻未見過一天敢攔兩場的,太稀奇了。蘭姨聽到義哥的呼喊,回頭,已經來不及了,義哥喊著“有冤”大義凌然地站在官道中央。蘭館的打手們不敢上去抓,沒人有這個膽量!皇上出遊,官道是清場的,誰敢站中央,都會被拿下。義哥從懷裡摸出準備好的白色頭巾,圍到額頭,頭巾正中間,是用鮮血寫的“冤”字。他一把將外衣脫掉,裡面居然穿的喪服。蘭姨雙眸瞳孔緊縮,中計了,這小子分明有備而來,提前寫好血字,提前穿好喪服,就為欄御駕的,早不來晚不來,非要今日出來,而且那竹籃子的紙錢,竟是蘭館幫忙準備的。義哥一邊往天上拋灑紙錢,一邊往前衝,不停地喊:“皇上,新狗尾巷三千一百人,被人放火燒死,有大冤……”隊伍再次停下來,六位揮鞭人立即圍過來抽他,這些亂民膽子太大了,居然敢一二再,再而三的攔駕,不抽死幾個,他們也會被處罰。義哥被一鞭抽翻在地,嘴裡還在大呼:“皇上,小人要狀告左內使和程侍中大人,他們帶人燒了新狗尾巷,六百多異族遺民,兩千五百漢族流民,全部葬身火海。”他的嗓門很大,能超過鞭響傳到很遠,圍觀的人群一次次發出驚呼,這些訊息太勁暴了,今天可是瞧了大熱鬧了。義哥被御前侍衛打倒在地,一隻腳踢在他腦袋上,腦袋像是被踢出個洞似的咚地一聲響,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蘭姨手拿香帕捂臉,不敢看,他知道今日義哥死定了,本錢白花了,現在人財兩空,全打水漂了。義哥被打得無力反抗,在地上的他像是一塊死肉,任由御前侍衛用腳去踢。小卷毛掏出寫有“冤”字的白布條,快迅纏在額頭,借混亂也從官吏身側擠了出去,他個子小,衝進官道,一把脫掉外衣,露出裡面的喪服,也跪著喊:“皇上……小人是從新狗尾巷逃出來的,那晚小人親眼所見左內使和程侍中大人放火……”話未喊完,已被乘了兩鞭。義哥看到小卷毛跑出來,已無力上前阻止,倆人的計劃,原本是一起衝出去欄御駕。臨場,小卷毛怕了,義哥就讓他不要出來,誰知小卷毛還是跑出來了。小卷毛被抽得痛哭大叫,眼淚鼻涕不停的流,還在大喊:“我全家八口人,都被燒死了……”再喊也沒用,御前侍衛將他胳膊扭到後面,小卷毛彎著身體被按押在地。前方有一行人來,打頭的人在喊:“汲黯大人到……”宮人將此訊息傳遞給皇上。武帝坐在御鸞中,正有疑惑為何又停車,就聽來報,汲黯到了。太監低聲道:“皇上,有亂民攔駕尋釁滋事,已被儀仗隊揮鞭侍衛攔下,所以耽擱了行程。”汲黯見皇上御駕,肯定是要下馬的,他翻身下馬,如行雲流水般動作飄逸蕭灑。圍觀眾人都嘆汲黯大人好風彩,如天上的白雲,高貴不可及也。義哥吐了口鮮血,臉腫得都圓了。汲黯走過時,義哥拼命大喊:“汲大人,左內使和程侍中帶頭燒了新狗尾巷,六百多異族遺民,兩千五百漢族流民,全部葬身火海。”汲大人一怔,淡眼掃過,他看到小卷毛的一頭捲髮,已確定這倆人是異族遺民,事關異族都不能掉以輕心。大太監調頭給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領了命,悄悄退下,摸到御駕後面跟隨的朝臣官員處,傳遞了訊息。眾臣都暗中交流,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欄御駕,還要狀告程侍中和左內使。程衛從袖子裡摸出賞金,遞給小太監,算做答謝。“可有看清亂民的相貌?”程衛問。小太監搖頭道:“事發突然,還未看清那倆人的相貌,就被抽得面目全非,只知有個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