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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自顧自地笑道:“生意的事你莫要擔心,有人喜歡清純可愛柔弱,有人喜歡變態粗礦野蠻,各花如各眼,你這一身傷疤,很多受虐傾向的顧客都喜歡。你現在住的這間屋子,就是靈芝之前住的那間,我給你掛個牌子,也叫靈芝怎麼樣!?”義哥動彈不得,只能任其擺佈。蘭姨吩咐旁邊的人,立即準備畫有靈芝的丹青,待義哥傷好了,就掛牌營業。義哥:“……”幸好伺候的人還算盡心,每日幫他換藥,替他清洗傷口。義哥陷入焦慮狀態,開始失眠,從天黑,眼晴一直睜到天亮,再整個白天,連續兩日不睡覺,焦慮的情緒轉變為恐慌,他很想睡,也嘗試閉眼睡覺。剛閉眼,就能看到劉三盤腿坐在地上,悲壯地唱:“大風起兮……雲飛揚……”這歌聲就在腦中不停回放,聲音愈來愈大,又聽到眾人哭喊和呼救,說失火了。不得不睜眼,不敢再閉眼睡覺了。接下來的日子度日如年,因為傷口太多,縫針也多,無法移動,牽一髮而全身痛。義哥整日被痛疼折磨,一直臥床,胃口也差。還有不習慣的地方,這裡夜夜笙歌,屋子隔間效果不好,常能聽到隔壁各種香豔叫聲。因為沒有骨折,躺了七日,皮肉之傷已結疤,義哥扶著床塌慢慢起身,蘭姨見他能走了,歡喜地命人替他梳妝打扮,嘴巴不停地說:“我可是在你身上砸了不少本錢,幸好你的臉沒被人劃爛,你得給我爭口氣!你做過程大老爺的男寵,裝扮出來還是挺好的。”義哥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抹著脂粉,頭髮被梳成女式的,衣裳也換成女裝,覺得十分噁心。失眠的狀態沒有減輕,反而加重。蘭姨為了讓他安心,派人到城郊指定地點,找到小卷毛。這個是方是義哥他們的聯絡處,但凡遇事失聯的,都會候在這裡等訊息,而此時,小卷毛已經在這裡等了十多日。小卷毛來到蘭院,與義哥見了面,倆人才算放了心。義哥提出讓小卷毛暫住一起,他還沒開始正式接客,屋子裡的床能睡倆人,小卷毛現在無處容身,不會吃白食,可以做些雜務,作為換取居住的條件。蘭姨勉強點頭,算是認可了,但不準小卷毛睡床,只准小卷毛在屋子裡打地鋪,白天小卷毛在蘭館做半天勞力,收拾打掃什麼的活計,另半天出門自尋吃食,並再三交待,蘭院不管飯。至少小卷毛是安頓下來了。蘭姨這麼做也是為了收買人心,救了義哥,再收容他的跟班,就盼著義哥將來能多掙些錢。但,事情的發展,並未朝著蘭姨的想法在走。義哥依舊失眠,每日精神都很亢奮,鐵打的身子也抗不住,眼袋掛了兩個,濃重的黑眼圈,面色也跟著枯萎。蘭姨搞不明白情況。義哥蔫蔫道:“白白燒死三千一百餘人,我一閉眼,就能聽到他們在哭喊,很慘,睡不著。”有人給蘭姨出主意,只要再加把火,就能完全將義哥收服。蘭姨想著收了義哥也沒花什麼本錢,雖然花了些藥費啥的,但賣身錢是一個子兒也沒花,不如再追加點投資,請高人來做場法事。高人看了,也聽說了前因後果,給蘭姨提出,讓義哥去那失火的地方燒紙祭拜亡靈。這個提議挺好,蘭姨立即就準了,他怎麼就沒想到呢!?義哥反而不願意去,一聽說要去新狗尾巷,就猛地搖頭,那裡太慘了,不願意再去。蘭姨給他做思想工作:“傻瓜,你也不用進去,那地兒官府已經查封,周圍有官兵把守,沒人能靠近。那附近的居民也有人去那外圍燒紙,你就在圍欄外邊燒些紙錢即可,不會引起人注意。”義哥還是不樂意,十分不情願的樣子。蘭姨嘆氣道:“哎,我也曉得,那場面肯定很慘,你是因為見了現場才嚇掉了魂,法師都說了,你只要去燒紙錢,誠心祭拜,魂魄就能歸位,就能睡著覺了。”幾經相勸,義哥終於點頭,同意了。在這裡做小倌的,誰剛來不是一身麻煩,都是蘭姨出面擺平的,所以小倌們後來都對她服服帖帖。蘭姨見他這麼乖順聽話的樣子,心甚安慰。義哥同意去新狗尾巷外圍燒紙,卻一直拖時間。蘭姨也是三崔四崔。終於有天晚上,小卷毛不動聲色的回來,給義哥帶了話,義哥當即說明日一早就去燒紙錢。蘭姨見他終於想通了,喜不自勝,紙錢香燭啥的,早就準備了一提籃,安排了蘭館的打手們,明天陪義哥去燒紙錢。沒人料到事有變化,蘭姨也未料到會有變化,但沒由來的,蘭姨就是覺得不安寧,好像要出事的樣子。第二日一早,蘭姨早早起身,說要跟著一起去。由於是去祭祀,蘭姨也不敢穿得太豔麗,挑了件素色的衣裳。義哥走在前面,前後左右都圍著打手!路面上的人漸漸多起來,有人呼朋引伴,說今日皇上出行,快去看熱鬧。蘭姨是個喜歡熱鬧的,就問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說:“你還不曉得吧,汲黯大人回京了,皇上親自出迎,大家都趕去看呢。”汲黯之大名如雷貫耳,曾經擔任太子洗馬,後來出京做官,現被封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