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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被腳踩住,臉壓到地上,嘴巴被壓得扭曲變形,已經不能再發出聲音。武夫是屠夫出身,對宰殺牲口極有經驗,麻利的避開他手腕的血管,手起刀落,只需來回割幾刀,已將手筋挑斷。義哥自知掙扎無效,也不再動彈,說不出話來,因為臉頰緊帖地面,張嘴只能吃到泥土,他緊閉上眼晴,忍受這一波錘心之痛,左手過了,右手,直到雙手腕部的筋被挑斷。武夫接過下人遞來的棉布,將義哥的手腕包紮好,以免流血過多,處理完一切後,才向程衛覆命。程衛漠然的看完一切,目光異常冷駿。義哥感覺疼痛無比,他很想痛哭一場,卻是眼中無淚,居然想哭而無淚。踩在他腦袋上的腳已收回,他吐了吐嘴裡的泥巴。義哥看著程衛,彷彿看一個陌生人:“其實是誰幹的不重要,不過是找個替死鬼擺了……”程衛的心肝一痛,又立即制止這股上湧的情緒,他不值得可憐,雖然他現在的樣子的確很可憐,但已經不值得再可憐。倆人對視良久,都不再說話,因為已經無話可說。程衛收回目光,安排下人:“將他趕出去!再去帳房派個人來,將他的棉花和新柴生意分割出去,從此河水不犯井水,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他。”義哥被程府的下人抬著,抬到大門外被甩下石梯,下人們回身關了大門,留下他一人像死狗般趴在街面上。到底是誰在害我!?義哥趴在地上還在思考,以他的名義向皇上舉報程衛逃稅,這招的確能斷絕他和程衛的關係。程衛會因此事受牽連,查抄全部財產,還要發配戍邊一年。桑雪跟他有仇,但她是程衛的妻子!哪有妻子害丈夫的道理!義哥又想到會不會是那些生意上與程府有利益衝突的對手乾的!?雖然他不參與程府的生意,但程衛做生意一向有氣量,能容忍,到底是什麼對手要這樣幹!?既然對手偷到帳本這樣重要證據,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去告發。畢竟告發後能領到一半資產,為何要以他的名義去告發?為何要模仿他的手跡給皇上寫信?實在想不通。義哥緩緩爬起來,手腕處已不太痛了,至少比起剛才斷筋之痛,這點痛不算什麼了。他漫無目地的朝前走,心裡下了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還有口氣在,一定會找出害他的人。古叔在門房收拾東西,看到義哥披頭散髮,滿身凌亂的走來,雙手腕好像受了傷,白色布帶纏著,還能看到浸透出來的血跡。“四娃!你怎麼了……”古叔趕過去將人扶進門房。義哥搖搖頭,低聲道:“沒事,死不了,被程府趕出來了。”古叔忙問他為何被趕出來。義哥一頭倒在小床上:“還能為何,得罪了程大老爺……”古叔忙著替他脫鞋,又拉過棉被,替他蓋上。義哥只覺得全身發冷,裹在棉被裡,雙眼一閉,竟睡著了。迷糊中,是古叔在替他換額頭的溼毛巾,他微睜開眼,看到古叔很焦急的樣子,古叔不停的跟他說話,好像是他在發燒,他喃喃幾聲,又閉眼睡去。此次發燒反覆數日,時醒時睡,古叔一直守在他身邊。夜間睜眼,能看到古叔在小床邊打地鋪。白天睜眼,古叔就湊過來問他要不要喝水吃東西。義哥看到他這樣忙碌,想起了雞姐,當年雞姐收留他們,他也害過兩場大病,每次雞姐都忙裡忙外照顧他。古叔見他紅著眼晴,又問他是不是哪點不舒服。義哥道:“以後若古叔再娶妻,找不到比這裡更好的地方住,就繼續住在這裡吧!?”雞姐死後,倆人曾約定,若古叔再娶,就搬走。古叔憨笑道:“四娃剛有點精神,就在擔心我娶妻的事了……”義哥沒力氣說笑,再閉上眼睛休息。也不知這場來勢洶洶的生病是什麼原因,大夫來瞧過,解釋道因為手腕傷痕所致,傷口處理極時,否則引發感染,就看不到以後的太陽了。七日後,腕部傷痕初愈,義哥才有力氣爬起來看看窗外的景色。住大院的孩子們輪流過來看他,有的孩子見他就不停的哭,孩子們擔心萬一義哥死了,這宅子沒有繼承人被官府收回,他們就沒地方住了。孩子們的出發點很單純,他們時刻都在擔心沒有地方容身。義哥覺得當老大的感覺挺好的,孩子們都喊他“義老大”!對他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每頓飯有人端來,飯畢有人來收碗,換下的髒衣裳有人搶著洗,總之是過得很滋潤!他覺得這樣真挺好的,比在程府過得舒服多了,程府的下人巴結他,最終是要巴結程衛。這裡,他就是老大,別人只能巴結他。義哥看到他們,漸漸重拾生活的希望,他還有這個宅子,還有這麼多孩子,他沒有時間繼續生病。程府指派來的帳房管事,已將倉庫裡的新柴生產原料全部搬到這座宅子,新柴也不能繼續在程府後院生產了,也搬過來。義哥在古叔的摻扶下,緩步走到院子裡,太擠了,院子已經推滿,過路都不方便。因為擔心新柴原料淋了雨,影響燃燒質量,古叔安排孩子們再擠擠,將原料塞進四間正房,都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