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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哥心道,還以為你因為信守對我許過的承諾而不娶妻,原來只是暫時沒想好娶誰而已,你那所謂的承諾與誓言,不過如此。局勢不穩,程府的生意也在風雨中飄搖。義哥每日去帳房檢視,光看帳本,都能急出心髒病。之前靠官方背景拿下的幾樁大定單,現在全部擱置,進出帳都被鎖死,錢收不回來,成本已經花銷出去,虧得一踏糊塗。程府還能維持目前看似的穩定,全靠平時積蓄在苦苦支撐,換句話說,在吃老本。繼續坐吃山空的結果會造成資金斷鏈,到時候被逼借帳到債臺高築,再陷入惡性迴圈,最後大廈將傾而萬劫不復。義哥是真心盼著程衛快點娶妻,只要新主母的孃家勢力能繼續穩住程府的官商身份,他可以永遠做程衛身邊的,默默無聞的男寵,決不與新主母爭寵。他真是這麼想的。這段時間極度難熬,每天都過得度日如年。直到一個月後,程府與桑府聯合釋出一條新訊息,程衛將迎娶大農丞桑弘羊之女為妻。程衛將法碼押到大農丞。此條聯姻資訊,尤如一顆定心丸,不但安撫了三千多工人的心,也安撫了鹽鐵商會。大農丞桑弘羊也是經商出身,因為精於算計而得名。桑弘羊隨著顏異的倒臺而得勢,他十分贊同皇上的斂財政策。雖然大農丞剛上任一年多,卻使出很多奇招,查實富人瞞報財產,從而徵收了很多遺漏的富人稅。桑弘羊要攻固自己的勢力,除了需要培養朝中黨羽,還需要大富商做財力上的依靠,於是,雙方利益一致,程衛與桑弘羊的女兒聯姻,成了順理成章的事。那時候,程衛並不知道桑弘羊將獨掌未來財權二十餘年,他只知大農丞將接管代理大農令,他的政治敏感度聞到味道,桑弘羊有很大的機率取代大司農一職,成為皇帝身邊新一任財政部長。義哥肯定是知道這件事的,也知道程衛的婚期定在兩月後。程衛將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家裡多了位當家主母,雖然只是一場無關愛情的利益聯姻,但,他心裡真的很不舒服。他心裡再不痛快,也不能表露出來。程府上下一派祥和,管家老五在鹽鐵商會辦事的時候,又恢復了以往的氣派,說話的聲音也洪亮起來。官方的訂單有了新動向,很多死帳被盤活,雖然還未恢復元氣,卻,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義哥抓緊這兩月的時間,天天與程衛膩在一起,各種討程衛開心,時間太短了,義哥覺得兩個月真的不夠,他想永遠這樣,就倆人呆在一起,不分開。甜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眨眼的功夫,新主母就要進門了。程府上下翻修一新,佈置得囍氣洋洋。婚禮辦得盛大而體面,朝中官員都來了,大多是來巴結桑弘羊的,大農丞嫁女兒,正是套關係的好時機。作為程衛的男寵,義哥肯定不能露面,甚至不能在程府裡走動,整天時間,都待在書房,看了很多書,無奈,文字像在眼前跳舞,入不了心,看完一本,也不知道講了些什麼,再去翻下一本來看。程衛新婚之夜,義哥早早就躺到小床上,只要程衛不回房睡覺,他都不會睡程衛的大床,只睡自己的小床。他看著窗外的月亮,失眠了,他記得初入程府第一夜失眠,現在程衛大婚,他又失眠了。這是極其難熬的夜晚,義哥在床上翻滾了很久,好像天色已經微亮,才睡過去。次日晌午,新主母召府裡所有人去西苑接見,特別註明,所有人。義哥不得不去,混在門客中,與人一起低著頭見新主母。昨晚主母進府,喜帕蓋臉,眾人都不知道主母長什麼樣子,今日初見真容,都小心翼翼生怕答錯了話似的。人太多,都在外面候著,得依照安排,分批進去。義哥等在外面,看到出來的人表情各異,一連兩批出來的人都用很特別的眼神看他,每人眼晴裡都有話。輪到他們了,義哥進了西苑門,與人一起叩拜主母。突聽一熟悉的聲音道:“大家都免禮!!”義哥驚得抬頭,那坐在程衛身邊的新主母,居然是雪姑娘……這是什麼情況……不待義哥說話,主母就朝他笑道:“大家都是熟人,不必多禮,賜坐。”旁邊一位婢女端出草墊,放到義哥身邊。義哥還是蒙的,不是娶的大農丞桑弘羊之女嗎!?怎麼是雪姑娘!?程衛朝他示意:“你坐好再說話。”義哥坐到草墊上,完全搞不懂狀況,難怪前兩批出來的人都用那種眼神看他。新主母吩咐了一些禮儀上的事宜。程衛對人說:“都退下吧。”又說除了義哥留下,別人都不用再進來。眾人恭敬的行了禮,就離開了。程衛朝他介紹:“她的新身份是大農丞的女兒桑雪,以後府裡的人叫她夫人,你不可再喚她雪姑娘,也要喚她夫人。”義哥提出心中疑問:“怎麼雪……哦不對……怎麼夫人成了大農丞的女兒!?”程衛笑了笑:“因為桑府沒有適齡待嫁女,但我倆家要結姻親,大農丞認了她做女兒,我再娶她,此事終得兩全齊美。”義哥身形不穩,坐在草墊上發顫。天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