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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原以為程衛會三天兩頭住外面,卻未料到,此後程衛天天回家,每晚都住中苑,義哥覺得快樂極了,有種大獲全勝的感覺,椿哥是他一個人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雞姐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因為懷著孩子,臉上泛著慈愛的光。義哥跑得更勤,穩婆請了四五位都來摸過,應該能順利生產的樣子。預產期到了,還不見動靜,雞姐的宅子裡住的人多,百多雙眼晴都盯著她,捧她若太后,就擔心她有個閃失。雞姐還是很樂觀的:“晚熟的孩子聰明,上次我懷忠的時候,就是過了產期還沒動靜,硬是在我肚子裡多待了十天才出來。”義哥和孩子們對婦人產子都沒什麼經驗,除了小心翼翼,幫不上什麼忙。院子裡還住著幾個婦人,卻是經驗滿滿,都說雞姐孕期過得順利,這個孩子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又過了七日,終於等到小卷毛來報,說雞姐發作了,要生了。義哥向程衛請了假,趕到雞姐的宅子,雞姐躺在床上慢悠悠的哼哼,也不見很痛苦的樣子。穩婆將義哥和古叔趕出去:“婦人產子的地方汙穢,你們快出去,不要進來……”一群人就這麼待在院子裡候著。夜深了,偶爾能聽到雞姐哼哼兩聲,大家都席地而坐。穩婆出來端晚飯,說雞姐餓了,要吃東西,又指揮這些人別候著了,今晚肯定不會生,女人生孩子哪有這麼快的,該回的就回去睡覺。義哥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貌似他也出不上力氣,就上馬車程府,又再三交待,若生下來了,立即來通知他。第二日,義哥起得起早,吩咐中苑小廚房多做些點心,他待會要去看雞姐,可能孩子已經生了,多帶些吃的過去,那邊人多。做了兩百多塊點心,分別裝了兩個挑擔。義哥剛將點心裝到車上,就見小卷毛高呼著跑來。“不得了啦……雞姐難產……不行了……”義哥:“……”趕到的時候,的確已經不行了,穩婆在旁邊哭泣,說是生了一天一夜,孩子還不下來,今日清晨開始大出血,血崩了。雞姐已經昏過去。古叔在一旁不停的抺眼淚。義哥摸著雞姐蒼白的,冰冷的臉,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是說收留這百個孤兒是給腹中骨肉積德麼!?不是說可以順利生產麼!?昨晚他離開時還好好的,雞姐也不是很痛苦的樣子,怎麼今早就血崩了!?雞姐好像感覺到義哥手掌的溫熱,緩緩睜眼。義哥見她醒了,一喜。雞姐滿頭汗溼,頭髮沾在額頭,她氣若游絲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兒砸……我看到忠……你大哥來接我了……”語畢頭一垂,就這麼帶著腹中的孩子去了。古叔嚎啕大哭,不停的搖晃著妻子,無奈,妻兒都沒保住。義哥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就這麼坐在地上,最近老是發生悲傷的事,三哥三嫂沒了,雞姐和未出世的孩子也沒有,好像他的眼晴都流乾了。這段時間很難過,唯一慶興的是,有程衛陪伴在身邊。晚上,他會無緣無故驚醒,然後就開始失眠,程衛雖在睡夢中,卻像能感覺到他的不安,會將他擁在懷裡,無聲的安慰他。處理了雞姐的後事,義哥與古叔商量了一下,關於古叔之後的生活問題。古叔可以繼續居住,若要再娶新婦,就離開此宅院,畢竟這座宅院是義哥給雞姐的,至於這滿院的孩子,還是依照雞姐的意思,讓他們繼續住這在這裡。義哥去官府辦理了地契換名的文書,此宅院的地契原本是寫的雞姐,現在更換,地契主人是義哥。又過了一陣,義哥再回宅院,看到古叔已經搬出主屋,現在獨自居住在門房。古叔覺得自己一人住主屋太浪費地方了,門房是單獨的小房間,很適合他住,就將主屋騰出來,讓另外兩間擁擠的架子床移了一部分過來,孩子們住起來也寬敞些。義哥沒有管這些細節,畢竟現在是古叔在操持這個院子,一切就依照古叔的意思辦吧。那時,誰也沒料到,僅僅半月後,發生了一件大事!大司農顏異,被皇上下令處死。此訊息傳回程府,已經是第二日了,之前程衛應該已經聽到風聲,提前一日就離開程府,出去打聽訊息。據說大司農不滿皇上的斂財之法而被殺。漢武帝發明了“鹿皮幣”,用上林苑中白鹿之皮做成貨幣,皇帝欽定價值四十萬錢一張。再將它們賣給宗室王侯。讓他們到長安覲見皇帝,作為敬獻玉璧的墊襯所用。顏異在一次官員朝議時說:“親貴們朝賀時敬獻的玉壁才值幾千錢,而墊在底下的皮幣反而值四十萬錢,根本就是本末倒置。”這話得罪了皇上。禍不單行,恰巧有人上書皇上,告發顏異“妄議朝政”。顏異與客人交談,客人說起朝廷政令多有不便,顏異“微反唇”,也就是微微動動嘴唇,相當於心裡有異見,並沒有明確說出來。酷吏張湯已經在悄悄調查顏異。張湯向皇上說:“這叫嘴裡不說,肚子裡全是不滿和牢騷,比明白說出來還嚴重。”於是,有史以來,發明了一項新罪名——腹誹罪。顏異因此被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