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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接過紙符,吩咐道:“打賞……”婢女從袖中摸出碎錢,往桌上一丟。義哥光聽這聲響就知道有多少錢,他大喚:“夫人留步,我說過免費的,這錢不能收。”貴婦笑道:“這錢我給得起。”“既然夫人給起得,那在下為表感激,再送夫人一句話,夫人要小心西邊的人。”貴婦聽完默了默,又調頭吩咐婢女:“再賞。”婢女又從袖子裡摸出一把碎錢丟出。程衛坐在馬車裡看完這一切,此時才捲簾下馬走過去。一溜的算命攤都爭相吆喝,紛紛請貴人過去坐坐,程衛扭頭看了一眼管家老五。老五會意,立刻掏出錢袋,分發給旁邊看熱鬧的孩子。在孩子們的擁擠下,程衛很‘自然’的被擠到義哥的算命攤前。義哥查覺背後有人掐他,笑道:“貴人登門,有失遠迎,我黑瞎子每日只算三卦,今日有緣得很啊。”程衛一句話也不說,衣袍一提,坐在攤前,默默看著他。義哥得不到指示,他又看不見,也不知道坐著的人正是那位送他新鞋的‘富貴老爺’,躲他背後的小童只能指示他顧客是個男人。既然來者不問求什麼,義哥就開始胡諂,從升官發財,說到家宅平安。程衛還是一言不發,笑咪咪的看著他。管家老五的錢袋子裡好像有不少錢,發了許久也未發完,圍過來領賞錢的小童愈來愈多,人擠人,把旁邊的算命攤也擠歪了。旁邊算命先生大呼:“別擠啦,別擠……”呼聲引得後面一溜算命先生跑來幫忙,攤子被擠歪的人指著義哥道:“就是他,今天把咱們的生意都搶完了。”沒佔到好位子的算命先生們挽起袖子就過來了,他們也不敢造次,畢竟程衛這般滿身貴氣的人還坐在攤子前面。幾個算命先生圍著程衛奉承道:“貴人大老爺,您移步到我們這邊吧,這黑瞎子說得不準,咱們這邊可是祖傳的技術,無論算前程還是卦吉凶,都很靈。”義哥話音一頓,知道不妙,這種客人一言不發的,最後多半不會掏錢,他的心裡已經比較著急了,又聽到有人來搶生意,更是有點沉不住氣了。算命先生們擺明了硬搶,語言間就不再客氣,幾個之前擁擠著領賞錢的小孩見狀又過來擁擠這些算命先生,想將這幾個討厭的傢伙擠走。算命先生站在義哥的攤子前,就盼著有人來擠他們,現在幾個小孩擠過來,他們順著這股力道就去推義哥的攤子。義哥見客人還是不說一句話,心道反正這單生意也做不成了,扯下眼罩,一手掀翻攤子,大呼一聲:“鮮卑人砸場子了……”一切發生得太快,程衛只看到義哥吼完這一句,兩邊的人就動手了。然後程衛就被保護起來了,管家老五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其實管家老五保護程衛純粹多餘,因為動手的人,都鎖定目標往對方的人猛揍,決不會,也不敢誤傷像程衛這樣衣著華麗的貴人。程衛看到義哥被壓到下面,想去拖救,卻見義哥抱團翻身就地打滾,從對方手下溜走,這孩子,身手不行,至少逃命溜走的身法和路數還是很靈活的。鮮卑人數量少,除了幾個十八九歲的男孩還有兩個混水領賞錢的孩子,匈奴人數量多,除了義哥等幾個身材高一點的,還有七八個孩子。一群人打得不可開交。突聽一孩子大叫:“胡人來搶我們的桌子……”兩邊定盯一瞧,胡人在旁邊乘夥打劫,不但搶了鮮卑人的算命攤,還把匈奴人的算命攤也順道搶走了。三幫人算是幹上架了,開始互相混戰起來。程衛根本無法靠近拉架,但好像不需要他幫忙,因為義哥自知身手不好根本不正面迎敵,躲閃的身法還勉強湊合,除了之前被揍幾次,之後都躲開了別人的拳頭。路人早被嚇得紛紛尖叫避讓!廟街秩序大亂!其餘遊攤散販都消失了,就擔心被殃及池魚。又聽人叫喚:“官吏來了……”身強體壯的官吏們手握長棍往這邊跑來,開什麼玩笑,這是長安城,天子腳下怎能容下這樣的街頭混戰。三幫人馬立刻作鳥獸散,跟排演好似的,實際上他們都未排演過,只是都不想被抓到而已。程衛想幫幾個孩子給塞到馬車裡脫身,無奈一個都沒抓到,這群孩子平均年齡十六七歲,精力旺盛,跑得極快,個個都靈活得很。義哥身後跟著灰帖帽和小卷毛,三人跑一處方向目標太大,官吏分了兩個人出來追逐他們,只見義哥吹了聲口哨,三人就分開方向跑了。只得放棄一個孩子,兩個官吏分別去追兩個人,年紀最小的小卷毛順利脫身了。灰帖帽左轉右轉,尋了一處茅廁,一頭扎進去,算是脫身了,那官吏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人會跳糞坑裡,繼續朝前追。灰帖帽藉機爬了起來,往後跑,又跳到路邊小池子裡洗了糞肥才沿另一條路溜走。義哥運氣不太好,幾次差點被抓住,都因角度不同而被僥倖逃脫,為了霸佔這個攤位,他昨晚守了一夜,早上胡亂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幹活,現在體力透支。今天生意還不錯,卻打起街頭混戰,還引來官吏追捕,真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