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光從門縫中透出,落在兩人的腳邊。“阿穠,”他語氣慢吞吞,腔調優雅,像是莊園裡的老紳士,“只有施捨一個吻給我,我便告訴你我的想法。”顏穠抱著胳膊,打量他。他攤開雙臂任由她打量。“撒謊。”“騙子。”周寒山依舊從容不迫地微笑。“你只說告訴我你的想法,卻沒說告訴我真相,哪怕是什麼騙人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能夠算上你的想法,寒山,你以為我這麼多年都毫無長進嗎?”顏穠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周寒山聲音溫柔似水:“阿穠,你一直是個聰明的姑娘。”他越靠越近,幾乎快要吻上她了。“唯一不好的一點,大概就是看不清你身邊的男人有多麼愛你。”顏穠笑了:“你說你自己?”周寒山語氣更輕,語調更低,語速更慢:“我說的是……”“咚——”顏穠回頭。白一茅抱著雙臂靠著門框,他舉著剛剛敲門的手,沉聲說:“抱歉,打擾了你們兩個了,該吃飯了。”周寒山對著他微笑,突然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他悄聲說:“當然,還有他。” 早上吃的是孟依嵐他們煮的粥,雖然味道不錯,但完全無法和白一茅媲美。“喂喂喂,我說,他一個特種兵怎麼做飯這麼厲害?”季深深壓低聲音問。邵嘉推了他一下,朝門口示意。季深深咳嗽了一聲不再說話。白一茅走了進來,顏穠和周寒山跟在他的身後,周寒山左手捂著小腹,雖然面色努力作出平靜,可仍舊可以看出他的痛楚。孟依嵐驚呼一聲:“周導胃痛嗎?剛剛好我有胃藥。”“不。”周寒山放下手,慢動作般一格一格地直起腰,他臉頰繃緊,偷偷瞄了顏穠一眼。顏穠坐到桌邊:“今晚吃什麼好東西?”雖然名義上說相信,她坐下去後,孟依嵐和喬文都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歪了歪。顏穠也沒管他們兩個,自顧自地吃起粥。梁行淵輕笑一聲,反倒朝顏穠的方向傾身:“這下可看出誰對你好了。”顏穠瞟了他一眼。白一茅坐下,默不作聲地吃飯。桌上的幾人都不太有胃口,寥寥用了幾口,只有顏穠將粥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