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做母后的,都難得見到他身影。皇后接過郭姑姑為她遞上的碧螺春,淺淺的品嚐了一口。露出慈祥的微笑,對帝瑾軒說道:“永年,近來你都在忙。為你父皇分憂是好事,可你……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又變瘦了。”“母后,兒臣還和從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帝瑾軒為他母后揉肩,發現她眼神有些暗淡,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關切道:“母后,最近睡眠可好?”“還是老樣子。”長長的舒了口氣,皇后側臉,問帝瑾軒道:“永年,母后深知,你娶了季將軍的遺孤,很是難受。不過母后會為你著想,早些跟你父皇商量,讓你納婉凝為妃。”“……”皇后的話,讓帝瑾軒聽後,只感覺如鯁在喉。“季家那個孤女,還真不是母后對她有偏見。她啊,確實很可疑。一個六年沒露過面的女子,忽然就出現了……”皇后的唇角,淡淡勾勒出了一抹譏諷的笑,道:“不過論樣貌,季家那孤女確實是萬里挑一的,堪稱是風華絕代。可她並不是老實的人……”在帝瑾軒面前,皇后表明了她自己的立場:任何有可能影響到她皇兒前程的人或者事,她都得想辦法為他解決。哪怕那樣會讓她的雙手,沾上他人的鮮血,她也無所畏懼。話語剛落,帝瑾軒為他母后揉肩的雙手,忽地就停在了半空。他來到皇后面前,抬頭仰視著皇后,低沉的聲音說道:“母后,兒臣對婉凝妹妹,只有兄妹之情。”“可你們並不是真的兄妹,是義兄妹。”皇后右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嚴肅的道。帝瑾軒實在捉摸不透他母后眼底流露出的那抹色彩,只感覺,他母后也變了。這些年,他與他母后聚少離多。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父皇在齊軍行營,連收到他母后帶去的一封家書,都能被他視作珍寶。每一次,他都能從他母后的家書中,感受到無限的溫暖。可如今,他離他母后更近了,卻感覺溝通更難了。在他母后年輕的歲月裡,被燕王的母妃龐妃奪走了他父皇的愛。若不是他母后在年近三旬時生下了他,能不能保住皇后之位,都還難說。像他母后所說的那樣,沒人會天生好鬥。如她,生在深閨之時,也是無憂無慮的女子。可人總是會長大的,會面對形形色色的人,會遇到各種棘手的事。皇后美眸微眯,右手拉過帝瑾軒的手。輕聲問道:“永年,母后也年輕過,也懂得年輕人的情感。婉凝為你付出了那麼多,難道……只是把你當義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