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附和道。“嗯。”黑衣壯漢將木炭的橫斷面量給眾人看,道:“大家夥兒都瞅瞅他這木炭的光澤,多亮不是?這樣兒的炭,它燒著才煙氣兒少,火力大,又穩。”語畢,黑衣壯漢還敲了敲木炭,讓他身邊的男子聽聲音。道:“這聲音夠清脆吧?”“挺響的。”年輕男子點頭道。“所以,這老爹爹的炭,值那個價。千值萬值。”壯漢說完,隨手將手中木炭還與賣炭老翁,掏出十兩銀子給老翁,道:“老爹爹,你的炭,我要了。只是今日出門未備馬車,還請老爹爹幫忙跑一趟,把炭送到我府上。”賣炭翁一臉驚愕,問道:“這,這可是老朽自賣炭以來,遇到的最爽快的小爺了。這位爺,請位貴府在何處?老朽這就為貴府送炭去。”說完,賣炭翁將銀兩還了些與那壯漢,道:“老朽做買賣一向規矩的很,向來就是童叟無欺。這錢,你收著。炭啦,我送與你。”“哈哈,老爹爹。情歸情,錢歸錢。人情之上,莫要談錢,會傷及情分。”那壯漢拒絕了老翁的贈予,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就轉身離開了。看著黑衣壯漢遠去的身影,季清歌才驀地記起。那壯漢……不就是跟著顏厲上季府,找過季墨初們的那位小武官麼?呵,還真是夠義氣的人。賣炭翁背上裝了木炭的揹簍,在眾人的注視下,邁著穩健的步伐往東南方向而去了。他留在雪地上的兩行沉穩腳印,很快就被飛灑而至的大雪覆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而圍觀的人群,也在賣炭翁離開後,自覺的散去了。只是有幾位婦人在離開前,還拿手指搗了搗君氏婦人,以及那女僕。說的話也是分外的不客氣。“你這婦人,買不起炭就不要問。還無端冤枉賣炭的老爹爹,你良心何在?”有位身著淡綠長袍的婦人,數落君馨蘭道。“就是,買賣買賣,就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人家老爹爹大雪天兒的在橋頭賣炭,很是不易。你買則買,不買,就繞道。誰又沒強求你做甚。你在這兒嚷嚷,是誰欠著你的了,還是怎地?”有位拎著菜籃的婦人,很是不屑的看了眼君馨蘭,道。被眾人一奚落,君氏只得重新打起她的油紙傘,灰溜溜的走開了。那傘是拉低的不能再低,彷彿根本不是為了擋飛落的雪花,而是為了遮擋她無法抬起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