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雙眼睛,還是那麼璀璨奪目。叫人一看到,就有想佔有侵範的渴望。他那樣獨一無二,是世間獨特的存在,他們都不信他就那麼死了。姚錦臉寒了下去,換做以前,一定調頭就走,陸野是他鐵哥們,他的主場,暫時會給他一點面子。“我有點口渴,過去喝杯水。”姚錦從三人面前走開,到旁邊隨手端了杯暗紅的紅酒,喝了一小口,喉嚨乾渴緩減了不少。陸野還在和雙生子說著什麼,後兩者不時用意味不明的視線打量他,姚錦勾了抹冷笑,挪開目光。一杯紅酒快飲盡,一名工作員走了過來,附耳到姚錦耳邊,姚錦順著他手臂望向左前方。中間一個游泳池,穿著泳衣泳褲的青年男女在裡面嬉戲暢玩,水花四濺,姚錦後撤了一步,同泳池對面的男人遙遙對視。時間有片刻的停滯凝固,好像周遭所有聲音也都跟著遠去。這種狀況從未有過,姚錦緊了緊眉宇,他並不是畏懼和膽怯的人,雖然和男人沒有任何接觸,但似乎就是知道,這人和雙生子不一樣。姚錦淡漠著眼繞過泳池,走向男人。“商欽。”男人朝姚錦伸手。姚錦眼眸微微閃爍,握住男人寬大的手掌,掌心暖熱,彷彿透過彼此面板,蔓延到了身體裡。輕搖兩下,姚錦鬆開,道了自己名字。“不介意的話,到樓上坐坐。”商欽凝住姚錦眼眸,嗓音略顯低沉的道。站的近了,姚錦很輕易從男人黑瞳裡看到一絲痴狂。這人對他一見鍾情了?不對,估計把他當成誰了。挺可惜的,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當成替代品。“抱歉,我有點介意。回見!”姚錦抽身回陸野那裡,走了沒兩步,面前闖過來一個人,對方像是沒站穩,一頭栽進姚錦懷裡,姚錦旁邊就是泳池,無路可退,只好扶住撞懷裡的人,他眉頭微蹙,把人推開,忽的,胸口一陣刺痛。身體不受控的後仰,倒向泳池,嘩嘩聲後姚錦驚愕著雙瞳,沉進了水裡。噗通,噗通,噗通,三道迅速的跳水聲。水波盪漾,迷迷糊糊中,姚錦看到那個名為商欽的人朝他游過來,男人伸出胳膊,想來抓他手,他神情極度痛苦,不知道是自己錯覺還是什麼,姚錦恍惚間看到男人的心在流淚。身體被人撈出了水面,眼前黑暗襲來,姚錦閉上了眼睛……四個人相繼從水裡出來,兩個一身水站在一邊,一個抱著另一個。陸野完全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發小落水裡,然後三個同樣優秀帥氣的男人跳下去救他。發小是會游泳的,當初他們還結伴一起去深海潛水過,不至於掉個泳池還需要旁人救。姚錦衣服淺色,鮮血不斷狂湧,將他衣服全部淋透,刺目的顏色叫人看了都心顫。陸野驚慌衝過去。抱著他的陌生男人緊緊錮著他,陸野去碰姚錦,男人一個抬眸,視線陰寒狠厲,陸野胳膊頓在半空中,明明這是自己發小,卻陡然有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一邊有人撥了急救電話也報了警,那個刺殺的人也叫雙生子的手下給第一時間抓了起來,死死摁在地上。權佑走過去,示意手下把人放開,對方有一張不錯的臉,可眼睛猩紅,跟發狂的野狗一樣,嘴裡嚎叫聽不懂的詞語,權佑兩手揣兜裡,一腳狠踹上去,把人給直接踹翻過去,撞上後面放酒的桌子,一桌高檔酒紛紛掉落在地,玻璃杯相繼破裂,玻璃渣到處都是,傷人者摔下去,手掌撐地,玻璃渣刺進掌中,他慘叫著,掙扎想爬起來,爬了一點,胸口上又被蹬了一下。仰面下去,滿背玻璃渣。膝蓋上猛的一沉,咔噠聲響,刺殺者慘烈弓起背復而重重砸下去。救護車和警車一起趕到,陸野向警察說明了情況,警察把刺殺者帶回了局裡,另留了幾名,隨同救護車一起走。打橫抱著人,商欽上了救護車,救護人員讓他將傷患放病床上,商欽一個眼神也不給,獨佔的態度很明顯。一直到手術室外面,商欽才放開人。手術燈亮起,手術室外靜站的人都一臉凝重。商欽盯著手術室,目光絲毫無轉移,雙生子齊肩立右下側,手術室裡的人和易凌除了面容無相似之外,眼睛,還有所有的脾氣秉性都太相似,可以說,就像一個人,世界上不可能有了一個易凌,還會有第二個,因此他們下意識中就把姚錦當成了易凌。他們失去過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他們才剛剛明白,原來自己對易凌的情緒中,有一種是叫愛。愛,多可笑的詞,他們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也成為了愛情的奴隸,可他們,心甘情願。一片死寂在深諳的走廊裡蔓延,空氣也凝固沉悶起來,呼吸似乎都覺得窒息,打破這方壓抑的是一陣急促腳步聲。一群穿硬挺軍裝的人朝著手術室靠近,走到手術室外面,居中一名肩膀上有三顆星的軍官沉暗著眸掃了一圈手術室外。“小錦在裡面?”軍官問道。陸野一見軍官走來,身體下意識抖了一抖,手腳都冷寒,他嗓子發滯:“是,姚叔。”“那個傷人的在哪?”“帶去局裡了。”陸野聲音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