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氣噎了回去,換心臟驟停。旁邊一道龐然的威壓隨著靠近的腳步聲,一點點加重,重到姚錦背脊都似乎要彎折下去。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恐懼感是原主殘留在身體裡的,不是他的。“絡兒,幾日不見,連為父都忘了嗎?”幽冷的嗓音自前處傳來,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穿著華貴暗紋黑底長袍的中年男子陰鶩的眼睛俯瞰著低處的瘦弱少年,手中的鐵鞭在內力作用下,懸浮於半空中。姚錦低垂著眼簾,細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灰影。搖晃著孱弱的身體,緩步走到鐵鞭範圍裡,姚錦張開乾涸的唇,低聲恭敬道:“父親。”戰源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姚錦,他踱步到姚錦面前,用鐵鞭將姚錦垂落的臉抬了起來。聲線柔和,可面目殘忍:“我之前怎麼和你說,你膽子不小啊,又偷偷跑下山。上次只是隔斷了你的腳筋,這次,你覺得我該怎麼懲戒你?”姚錦眼眸裡滲出淚水來,身體更是懼怕的顫了顫,他忽然就哽咽了起來:“是,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可是,我、我……”“你怎麼?”晶瑩的淚水在少年眼眶裡閃爍,波光瀲灩,一副分外可憐悽慘的小模樣,可越是這樣,戰源內心的殘虐毀滅欲更強烈。他想讓他哭出來,大聲哭出來,最好是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不停的貫穿,一面渴求自己一面又不停地告饒。他等待了這麼多年,已經快要忍到極限。不過不是現在,幾天時間他等得了。他太愛他的母親,曾經在他母親屍體面前發過誓言,會讓方絡安穩活到成年,成年後他才會對他下手。一諾千金。姚錦緊了緊掌心,嘴角抽搐中吞吞吐吐地道:“我下山去,不是因為貪玩,更不是想從你身邊逃開,而是去買東西。”這就讓戰源奇怪了,姚錦去山下買東西,有什麼是需要他親自去的,魔宮裡那麼多人,隨便讓哪一個去不行?戰源覺得姚錦是在撒謊,不過這孩子因為割斷他腳筋的事,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說過話,看到他都是戰戰兢兢,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什麼東西?”姚錦咬了下唇,道:“冰魄草。我知道父親這次出去,是尋找天炎果的,我在書房一本書上看到,說天炎果並不能直接吞食,會有極強的副作用,若是有冰魄草的,也許,也許能緩解副作用。” 說著姚錦哆嗦著胳膊, 去拿揣在袖口裡的冰魄草。過了有段時間, 加之剛才的瓢潑大雨, 冰魄草早就失去原來的藥性,反而變成了致命的毒草。戰源盯著灰撲撲看不清原來模樣的草藥,他自然認識這東西, 早在得知天炎果出世的訊息前,他就將有關的資訊都瞭解過一遍。知道天炎果需要冰魄草的相助,才不會使吞食的人遭遇到反噬。他食用過冰魄草,體內有這種草藥的藥效存在。到還真沒有想到, 原來少年是在意他的。畢竟他當下頂著對方父親方凜的殼,就算他再怎麼傷害他, 少年都是敬重他的。可惜啊, 你的這份情, 表錯了人。他戰源需要的, 可不是一個聽話孝敬的兒子,而是一個能讓他身心都愉悅暢快的床伴。快了,等他吞下天炎果, 再輔助修煉一段時間, 他就會好好享用這個, 自己精心培養的誘惑殊色的少年。“就算如此,你違反宮規的事不容辯駁。屍傀,你送少主到水牢去。洛兒,接下來五天,你就好好在水牢中反省。”戰源對高牆下爬了起來, 站姿筆直的屍傀命令道,同時也對姚錦的擅自離宮,做出了嚴厲懲罰。姚錦眼簾猛的顫抖,他嘴巴開開合合,聚集眼眶中的淚水搖搖欲墜,聲音裡都是壓制不住的哭腔:“不,不,父親,我不去,那裡太黑,我害怕,別讓屍傀帶我去。我會聽話的,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哪裡也不去。”“選擇權一直在你手上,是你自己總是選那條錯誤的道路。為父這樣做都是為你好,江湖險惡,在魔宮有為父顧著你,可你偏不知足。”戰源頗為失望地道。姚錦咬著唇,不住搖頭。淚水嘩地滾落了下來。這張皮囊本就生的絕色豔麗,眼下又表現出了絕對的脆弱,不只是戰源,就是旁邊其他的護衛,也都被他殊色容顏所迷惑。有的甚至想走出來,幫著求情。可立馬又被自己心下忽然冒出的念頭所懾,不但沒前進,反而暗暗退了半步。在戰源這個絕對強勢,說一不二的男人面前,任何的言語,無論對與不對,在他那裡,都是錯誤。輕則重傷,重則直接會被他手執的玄鐵鞭給直接取了腦袋。兩行淚順著皙白嬌嫩的面頰滑落,像是落進了戰源心間,有一瞬間的心軟,但又馬上狠下了心。他足夠縱容少年了。戰源將鐵鞭從姚錦下顎上移開,兩名跟隨姚錦的影衛也和屍傀立在一處。屍傀是他派到姚錦身邊的,沒有自己的思想,完全聽命行事,但這兩名影衛,他記得曾經告誡過他們,要看好姚錦。他們看的夠好,竟然讓姚錦私自下山。戰源轉身,走向影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