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方裘到學校,找到驍柏宿舍,拿著從驍柏那裡拿來的鑰匙開了門,進去時,幾個宿友都在,對於方裘算不上陌生,畢竟他們都認識譚耀,經常同譚耀在一起的方裘,自然而言也就認識了。對於方裘到宿舍裡來,拿驍柏的東西,大家在面面相覷後,腦袋裡浮出很多個猜測。不相關的人,方裘都很少搭理,找到驍柏的身份證,轉腳就快速走開。返回住處,一開啟門,視線往沙發那裡看,屋裡一片空寂,沙發上空無一人,方裘進屋,反手關門,去樓上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一個多小時前,還在這裡的人。拿出驍柏的身份證,方裘垂目盯著上面的男孩,之前拿了就隨手放兜裡,沒有仔細看,現在看一看,照片裡面的那個人,非常陌生,不是臉陌生,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而是眼神,陳善乏味,怎麼看,都和現在這個不大一樣,哪怕是不經意間的一個轉眸,都帶著勾人的意味在裡面。這中間的變化,可以說是非常大了。衛崇直接開車送驍柏去了朋友的住址那裡,對方把房門鑰匙給了衛崇,讓他隨意安排,只要不把房子拆了,在裡面做什麼都行。衛崇現在即將要做的,就是用那處房子來金屋藏嬌。衛崇眼眸朝右邊斜了眼,那裡安靜坐著的他的嬌。驍柏自然無從知道衛崇心下的想法,不過從衛崇移過來的視線,猜測他可能在思考著什麼。一路彼此都沒怎麼交談,到車輛停下,下車,衛崇拿鑰匙開門,才同驍柏說話。“……這屋子我也沒怎麼來,如果要住人的話,可能得打掃一下,我一會叫個保潔員來。”衛崇往裡推門,讓驍柏先進。等人從身邊擦過,衛崇跟著進去,反手關門,門咔嗒落了兩聲,驍柏聽力極佳,知道這門從裡面自動反鎖了。衛崇看驍柏前行的步伐頓了一頓,知道他的顧慮,隨手就把房門鑰匙給了驍柏。“這把你拿著。”玄關處的抽屜裡還有把備鑰匙,他走的時候可以用那把。驍柏接到手裡。“吃飯……自己做?”驍柏快速掃了空曠的大廳一圈,看到左邊的廚房,問道。“為了安全起見,最好自己做,你會不會做飯?”不會的話,衛崇就再安排一個專門做飯的,過來照顧驍柏。驍柏笑,語氣輕鬆:“會。”“到臥室看一下,有帶獨立陽臺的,也有落地窗的。”衛崇隨即領驍柏去看房間。有獨立陽臺的那間房沒有落地窗的視野廣,驍柏於是選擇了有落地窗的房間。至於接下來,畢竟衛崇給他提供這麼好的住處,驍柏自然要給對方點東西做報酬,他就把自己作為報酬,給了衛崇。指骨彎曲,摳抓著光滑的落地玻璃,指甲在玻璃壁上不時都抓出聲響。從驍柏微張的緋色唇瓣裡不斷撥出的氣體,把面前玻璃壁給暈出一片白霧。腦袋裡絢麗的煙花,噼裡啪啦爆炸。手臂無力地從玻璃壁上垂落下去,身體隨後轉移,陷入放滿了水的浴缸裡,驍柏泡了個熱水浴,最後昏昏沉沉被衛崇拿浴巾裹著,菢回了外間的床鋪上。這一睡,驍柏直睡到 二十四隻羊“就這樣?”96漂浮在鎏金色的晨光中。驍柏站在窗戶邊, 傾瀉下來的暖光落在他面前, 他伸出手,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被沛然的流光溫柔纏裹著,驍柏翻轉手腕, 變成掌心朝下。“什麼?”他知道96問的是什麼,卻還是要故作一問。96真以為驍柏不知,隨即道:“你就準備躲在這裡, 等著原主的執念自動湮滅?”譚耀那邊在之前驍柏對他坦言自己都是故意做這些後, 顯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這會整個人精神狀態都非常不好, 處在一種瘋狂的邊緣,隨著時間的發酵下去,未來的某天,必定會變瘋。譚耀好不容易總算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卻在伸手準備牢牢抓住驍柏的時候, 就被對方殘忍地往心上紮了那麼一刀。96一時間都有點同情譚耀了, 不過也只能說,那是他自作自受。“當然不。”驍柏唇角一彎, 就微笑了起來,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衛崇太過相信他,以為他手上有那些他們發生關係的影片就可以掣肘他, 想得太簡單了。他能欺騙方裘,就能用同樣的方法,玩弄衛崇。他這人, 說起來,骨子裡就是睚眥必報的,想來都奉行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既然他們都自願加到這個遊戲中來,在他臨走前,就要給他們一次難忘的記憶。驍柏往前走了一步,陽光由下而上,侵染到他腰間,他上身在暗處,下身在陽光裡。在沒來這個渣賤世界前,他一度都在各種衍生世界裡,扮演著別說正面,就是背面、側面,都難以出鏡的炮灰,每次出場唯一的任務,就是死,他經歷過千萬種不同種類的死法,到現在,連自己都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第一世的記憶,已經漸次模糊,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他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的身份,可除此之外,他的家人和朋友,都記不大清了。曾經有一次機會,可以回到現實世界,被驍柏拒絕了,在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