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驍柏是忽然吐血,會造成這樣的狀況有很多種,醫生不敢立刻就下結論。“那就好好查。”程皓抬眸,盯著半開的檢查室裡面。最終結果是在晚上得出來的。因為腹部傷口感染的緣由,細菌入侵,導致驍柏不知道在何時就患上了敗血症。而且當下已經算是晚期了,醫生們都覺得奇怪,看驍柏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敗血症的初期症狀。然每個人體質都不同,所以好奇歸好奇。驍柏服下了帶有安眠性質的藥物,這會已經睡了過去。程皓站在他病床邊,知道病症的當即,他就讓醫院查可以同驍柏匹配的血源,除此以外,還著人聯絡國外各大有名醫院,若是有,立馬聯絡他。低垂下眸,病床上躺著的人面色裡泛著死人的白。身體還帶著些微的熱度,程皓或許會以為這人已經沒了呼吸。抓著驍柏的手,程皓閉了下眼睛,將眼底漫上來一點溼意給圧下去。腹中有萬語,可面對著下方那張閉著眼的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就這麼在病床邊,一站就站了三四十分鐘,程皓安排了人在病房外守著,別讓任何進去打擾驍柏,他連夜兼程,趕去監獄。見到徐歇時,對方手腳都被銬著,徐歇醒來後,情緒異常激動,又打傷了幾名獄警,不得已之下,監獄這邊只好將他銬牢一點。徐歇雙目都一片血紅,頭髮也凌亂著,渾身都透著一股野獸的暴怒,視線猛地盯向程皓。程皓默不作聲地同徐歇對視了幾秒,他當時心中就一個念頭,想過來狠狠揍徐歇一頓,甚至於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有,真的見到人,忽然的,他覺得讓徐歇身痛不如讓徐歇心痛。他得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痛徹心扉。徐歇同程皓對峙著,許久過後,徐歇嗓音破裂地問程皓:“沈晨他到底怎麼了,會什麼會忽然吐血?”程皓嗤的一聲冷笑,目光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感,話裡也夾槍帶棍:“他不是從你這裡離開的?他出了什麼事,你不該是最清楚?”“程皓,你不說,我可以找別人問。”徐歇沉下了臉。“敗血症,晚期,至於原因,就是由於之前替你挨的那一刀,導致傷口出現感染,換句話說,徐歇,是你害沈晨吐血,是你害得他患這種難以醫治的重症。”程皓沒有隱瞞,甚至添油加醋了一番。徐歇驚得面色陡變,他驚詫地看向程皓,程皓頓了片刻,又繼續。“我問過醫生,他現在情況就是更換骨髓估計存活率都不高,一直化療也不行,細菌擴散的速度很快,若是在這期間找不到合適的血源,你猜會怎麼樣?”程皓忽的一步上前,揪著徐歇領口的衣服,把人拉到面前。眸底光芒寒冽如冰。會怎麼樣?會……死。徐歇大駭。程皓猛地一推,把徐歇退得踉蹌著撞上後方的牆壁。“你家裡幫你重新上訴,但再開庭好像還有一段時間,你以後都不要見驍柏,我不會讓你再見他。”程皓往門口方向走,伸手拉開門把,停了一會,對徐歇寒聲說道。徐歇怔了怔,看著程皓從他視野中離去,舉著拳頭,就狠狠往牆壁上砸,指骨擦破,鮮血滲透出來。心口插了一把刀進去,心臟被割裂,痛得他覺得極度窒息,徐歇縮著肩膀,額頭抵著牆壁,一下又一下往上撞,似乎想借外在的痛,來圧制體內的痛。徐家隻手遮不了天,哪怕徐歇給他父親跪下,對方還是無計可施,沒法將徐歇給弄出去。到是後面徐歇想了法子,掰斷了一根尖細的木條,眼睛都沒眨,就刺進了自己腹部。傷勢過重,徐歇以保外就醫的方式,離開監獄,去了驍柏所在醫院。天不遂人願,晚了半步,當天早上程皓將驍柏轉了醫院。至於轉到哪裡,程皓就全然瞞著徐歇了。驍柏被程皓安置在一傢俬人醫院裡,暗裡依舊在尋找著合適的骨髓。但哪怕每天都用著最好的藥,驍柏的身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消瘦下去。一張原本俊美的臉,不到半個月時間,已經瘦得脫骨。驍柏清楚自己忽然吐血,必然會給徐歇那裡造成很大的影響,讓程皓幫他瞞著徐歇,就說自己只是普通的吐血,不是什麼大病。但立馬就被程皓給回絕了。他更是告訴驍柏:“你進醫院的那天,我就連夜去了監獄,將你的病情一五一十全告訴了徐歇,你不想他有心理負擔,不想他愧疚,我理解,但是抱歉,我無法忍受,他竟然害你自此,就該受到懲罰。”驍柏看著程皓,這個時候的程皓意外變得強勢起來,或許他本來就是如此,只是以前刻意控制著情緒。對了啊,程皓也是喜歡他的,他到是一時間把這個忘了。至於徐歇故意捅傷自己肚子,換一個保外就醫的機會,程皓就沒有提及了,驍柏現在還病著,若是知曉這個,情緒上怕是要有很大的變動。驍柏手上隨時都插著針頭,手背上青紫一片。程皓拿了熱水袋,給驍柏暫時沒有插針管的那隻手敷上,幫助化瘀。驍柏身體往後靠,後腰放著一個軟綿的枕頭,他就那麼靠在枕頭上,近來幾天,似乎睡眠也變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