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些人都喝醉,多半會直接宿在將軍府。徐凌安擱在桌下的拳頭緊緊握著,知道今天要劫人,怕是不能行了。尹澄看徐凌安眸色漸有黯淡之意,拿了酒瓶給他杯子裡注酒。對面兩人都喝完了酒,勝負已出,幾乎是沒什麼懸念,勝的自然是謝鴻遠,謝鴻遠抬臂,一把擦拭掉嘴唇邊沾染上的酒漬,將剛才生出來的那些念頭通通都拋開,在座的有他的忠心部下,也有他的至交好友,他做為主人的,不能掃大家的興致。於是謝鴻遠瞬間調整好心情,投入到酒桌裡,開懷暢飲起來。連不怎麼太喝酒的尹澄,也被謝鴻遠給逼著喝了好幾杯。至於徐凌安,他酒力和謝鴻遠有得一拼,加之謝鴻遠都是拿著酒瓶喝,謝鴻遠有了醉意,徐凌安卻是目光明亮,沒有一絲醉酒的痕跡。特別奇怪,謝鴻遠看到徐凌安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忽然就對徐凌安生出一份羨慕和嫉妒心來。他的愛人還存活在世,而他自己的,卻早已入土,成了一堆白骨。謝鴻遠站起身,想到徐凌安那裡,結果身體搖晃,竟是醉得根本站立不穩。旁邊兩名部下及時奔過去,扶住謝鴻遠歪倒的身體,下一刻就被謝鴻遠一把揮開。“別扶我,你們繼續喝,今晚不醉不歸。”謝鴻遠一張剛毅的臉浮出酒紅,出口的氣息都全是酒意。“……再拿幾瓶酒來。”走到門邊,謝鴻遠朝外面候著的下人喊道。但跟著,他整個人就趴在門板上,一時間沒了動靜。徐凌安直接走上前,試著叫了幾聲謝鴻遠,謝鴻遠打了個酒嗝,眼睛半眯,像是快要睡著。徐凌安招手叫了僕從過來。“扶將軍去寢屋休息。”僕從得令後,架著謝鴻遠胳膊,把他帶出了屋。謝鴻遠這個主人醉了,其他人情況基本和他一樣,趴的趴桌子上,有的就拿著空酒瓶昂著脖子往嘴裡倒酒,但酒已經喝完,只墜了幾滴。徐凌安算是為數不多的清醒者之一,他叫來侍從,把屋裡的人也一一攙扶到將軍府的客房裡。至於他,則架著半醉的尹澄,在安置了其他人後,離開了將軍府。埋伏在府外的兩人看到徐凌安出來,等著他的指令,卻見到徐凌安忽然給了個行動取消的手勢,二人不解,可也只得聽令。將尹澄送上馬車,馬車是徐凌安的,沿途到國舅府接了尹澄,尹澄一上去,就靠著車壁,整個人都癱了過去,醉雖醉了,可意識還在,車簾掀起,掛在一邊,站在車外的人,卻可看起來好像沒有要上來的打算。徐凌安抬眸,對上尹澄的眼,尹澄搖晃著坐直身,不等他說點什麼,徐凌安忽然轉身往將軍府裡回走,尹澄心中一驚,撲到車門邊,然而徐凌安長腿邁動地極快,眨眼時間裡,已經走進了門裡。尹澄坐了回去,手抓著坐墊,自己走路都得人扶,跟進去只會成為徐凌安的拖累,然而一顆心因為徐凌安的離開,而頓時提到嗓子眼,只能這麼等著,別無他法。徐凌安一近將軍府,就有僕人迎過來。徐凌安道:“有點事忘了和謝將軍說。”僕人不疑有他,將徐凌安往謝鴻遠的臥房方向引。然而等到的時候,卻是從另一個下人那裡得知道,謝鴻遠根本不在臥房,而是去了別處。並隨後得知,是去了客房。“客房?”徐凌安表示疑惑。僕人卻是約莫知道謝鴻遠過去那裡是做什麼,於是對徐凌安躬身道:“侯爺您看,要不還是明日再來?”“客房似乎離這裡不遠,帶我過去悄悄,若將軍真不得空,我便明日來。”徐凌安在剛才出府那會仔細思考過,謝鴻遠是爽快的人,若知道扶月是他所愛,直接請對方把人相讓,也許比暗裡派人來搶,說不定還合適些,而三皇子那裡,徐凌安本就對這個京城沒有留戀,之所以留下都是為了母親當年栽種的薔薇花,前些日子有飛鴿傳信,說是上個月移植過去的薔薇枝苗已經存活,即如此,他就沒有什麼顧慮的了。等驍柏回到他身邊,他就立馬向當今陛下上書,懇請回自己的封地,那地方不是什麼富饒之處,卻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加之他還有先皇的聖旨保身,種種都已經足夠了。三皇子手段狠厲,他卻是不怕,這天下哪怕將來三皇子做主人,也該有所忌憚。徐凌安身份擺在這裡,僕人不敢有二話,邃領著徐凌安轉去將軍府的客房。客房是橫向一長排,此時有四間屋燭火都是亮著的,這是給身份貴重的人住的,另外那些謝鴻遠部下帶來的隨從,住在別的地方,僕人指向其中一屋,能夠很明顯從窗戶看到屋裡有兩個人影。但和其他屋不同,都沒有動,好似定身了一般。徐凌安同僕從在外靜默了有那麼一會時間,徐凌安眼眸沉沉的凝視著那間屋子,身上散發出一種極度陰鶩得氣息,令僕從想說點什麼,但懾于徐凌安的無聲威力,而手腳都緊緊貼著身體。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徐凌安提腳直接走上了那間客房。僕從一怔,徐凌安已經抬起手,去敲房門。咚咚咚,幾道聲響,聽得出來是急迫的。屋裡一個靠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