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發生過什麼, 尹澄想不出具體緣由, 也不好去問謝鴻遠,既然他都相邀了, 那麼肯定是要去的。徐凌安指甲陷進掌心,猛地一用力,一陣銳利的痛直鑽心頭,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出了書桌。“謝鴻遠心底有個已故的摯愛,這麼多年,不是每人往他身邊塞人,甚至有人找過同藍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前去,雖對方在府裡待過一段時間,但後來無一不是被謝鴻遠送出了府。”“連女子都進不了謝鴻遠的眼,扶月一個男子,相貌上同藍蝶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且我從來沒聽聞謝鴻遠喜歡男子這一事,若謝鴻遠知道那是你心愛之人,他如何不清楚與所愛之人分離的痛苦,你若是和他提一下,他興許會直接把人送還給你。”尹澄看著背過身,看著牆壁上掛著的風景畫的徐凌安,一口氣將心中所設想好的都給說了出來。徐凌安緩緩轉身過來,以一種諱莫如深的表情盯著尹澄,目光凝沉,導致尹澄一時間差點誤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不等尹澄詢問原因,徐凌安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人。”“誰?”尹澄有點懵。“三皇子。”徐凌安說這幾個字時,嘴角驀地勾了一瞬,表情裡剎那間曳過一抹譏誚。尹澄還是不解:“他?和他有關嗎?”“你忘了?扶月是三皇子的人,他在我溧陽侯府住了半個月時間都不到,你覺得他在將軍府,又能住多久?”徐凌安面有微笑,只是這笑,半分都沒有漫及到眼眸底。尹澄嘴巴微微張著,他到還真的一時間忘了這茬。三皇子楚鳳楦,決定驍柏命運的不是他們中的任何誰,不是謝鴻遠,更不是徐凌安。“但、但現在他還在將軍府,這幾天時間裡,應該不至於會回去,我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尹澄話說到這裡,頓時停了,他料想徐凌安能夠知道他的具體意思。“扶月即是過去到過很多人那裡,難保裡面沒有誰與你一樣,對他情根深種,然後對方也知道扶月在將軍府,暗裡派些什麼人潛入進將軍府,把扶月給劫走。”“這種情況,誰能說得清,對吧。”尹澄自認自己不算是局中人,他設想過,若是自己生命中出現類似扶月這樣遭遇的人,又很快就愛上對方,因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他設想過那種情形,然後覺得無法忍受,換成是他,哪怕為此得罪到誰,他都要拼一把。因為那是自己的摯愛,是不能割捨的一部分。徐凌安眸色漸有變化,尹澄這麼一說,像是直接恍然大悟,果然身在局中,反而不能很好的看待問題。是,沒有錯,他不能明搶,那人明面上還是三皇子的人,他若是這麼和三皇子對上,別說能不能得到人,就算得到,在一起的時間,也是有限制的。他想和那人天長地久下去,不是一天,不是一週,也不是一個月,是一年十年,甚至很多年。“謝謝,尹澄真的非常謝謝你。”徐凌安兩步踏至尹澄面前,伸手握住尹澄胳膊,頓時如同茅塞頓開。尹澄點點頭,表示道:“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義不容辭。”這是他的好友,二人多年交情,尹澄願意為徐凌安的幸福,出一份力。徐凌安再次感謝尹澄,然後拒絕:“謝了,這事我自己來,你別插手。”無論成敗,都是他徐凌安的私事,不會讓尹澄為此冒險,尹澄和他不同,他父親是國舅爺,尹家根基不如他徐家深,一旦冒犯到更高階層的人,只要對方想,他尹家也會同當初的扶家一樣。尹澄知徐凌安這是不想連累到他,短嘆了聲氣:“我會盡我所能,灌醉謝鴻遠,凌安你一定小心行事。”“放心,我自有分寸。”徐凌安鬆開了手,面上的笑,發自內心的喜悅。謝鴻遠母親的壽辰轉眼就到,邀請的人卻意外裡不只尹澄、徐凌安,還有幾名一同回來的部下,幾個人聚了一桌。眾人送的禮物雖不貴重,但老夫人都很喜歡,給老夫人拜過壽後,幾人退出老夫人的屋裡,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自然要喝酒,老夫人不喜酒味,也就在屋裡,和一些僕人們聊著話。等人都離開院子,一個原本在裡屋的人忽然掀開門簾走了出來,老夫人招手讓對方過去。“委屈你了。”老夫人拉著驍柏的手,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這是謝鴻遠的意思,讓驍柏在老夫人壽辰這天不要隨意走動,讓其他人看到他,他不想節外生枝,驍柏本就不算將軍府的人,其實連客人也算不上,自然不可能有反對意見,老夫人不怎麼明白其中曲直,但注意到兒子看驍柏的眼神,似乎和之前有些變化,想來是二人有點小矛盾,也不算太大的事,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老夫人不予插手。酒過三巡,已有人微醺,話匣子也因此大大開啟,高聲說著一些戰場上的事,不管是徐凌安還是尹澄,京城倒是出過,然而都沒上過戰場,於是聽著入了迷。謝鴻遠將過於袖珍的酒杯放到一邊,直接端酒瓶喝,可沒喝到一半,忽然將酒瓶放了下來,力道不大,聲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