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安料想楚鳳楦不會大張旗鼓地前來攔人,他的一舉一動,自由另外一個和他有著競爭關係的人在盯著,這事若真鬧大,甚至上宮殿裡的那位知道,對三皇子沒有任何好處。而這其中,三皇子也許會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說不定會來個滅口,滅自然是滅驍柏的口。徐凌安和驍柏坐一處,他緊握著驍柏的手,是他把人要到身邊來,那麼他在心裡對自己起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絕對要保護好驍柏。很快抵達城門,城門守衛得知到馬車裡坐著的是徐凌安,加之又有當今聖上的聖諭,沒有檢視車裡什麼情況,直接放了行。這夜天空月朗星稀,將道路都照得猶如白晝般明亮,馬車出了城,隨即進去到一條林蔭道里。城外的路不如城內平坦,馬車顛簸不已,即是離了城,危機便是接觸一半,徐凌安隨即吩咐擔任車伕的貼身護衛將速度減下來。顛簸程度瞬間降了大半,驍柏靠在徐凌安懷裡,眯著眼休息。徐凌安垂裡,看到驍柏似是已經睡著,就那麼沉默無聲地凝視著驍柏,看著這個幾乎是一瞬間,就進到他心裡的人。他不信神佛,卻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想求一求佛祖,求他保佑他們,他所求如此簡單,和心愛之人過簡單平靜的生活,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長生不老,只求相伴一生。徐凌安低下頭,在驍柏額頭輕輕落了一個吻,極其珍重極其憐愛。而其實驍柏並沒有睡著,因而徐凌安忽然親他,他是知道的,但他沒有睜眼,這份安寧馬上就會被打碎。他原本以為三皇子那裡會有動作,可結果,對方沒有,來的反而另一個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的人。馬車往一個坡度較陡的山坡上走,卻是在剛爬上最高處的時候,忽然來了個急停。僵繩繃著馬的脖子,兩隻馬匹頓時前腳都離地,發出一聲聲嘶叫。這個變故令馬車都劇烈搖晃一瞬,將徐凌安給驚到,也把驍柏給驚醒。徐凌安把驍柏身體扶正,靠著車壁,傾身往前,想詢問個究竟,車簾隨即就被人從外面撩開,趕馬車的護衛面色有異,壓低了聲音,對徐凌安道。“侯爺,是二皇子。”“二皇子?”徐凌安以為護衛說岔了,舉目朝前方望去,就見到五六米開外,不知道何時站了一群人。為首的那人身邊有人提著明亮的燈籠,將那人臉上所有表情都照得一清二楚,戲謔中又有一絲玩味。二皇子相貌方面同三皇子有極大差別,三皇子一身凌然氣息,而二皇子,有著一張偏陰柔的臉,下顎尖瘦,哪怕他在笑,可給人的只是一種不寒而慄的不舒適感。徐凌安自來同二皇子交情不深,這人深夜不在自己王府裡,卻是領著一隊人來到荒郊野外,徐凌安不認為對方這是來給他送行,他們間的交情,怎麼都談不上這個。雖不明白對方為何而來,但楚衍絕對比三皇子還難對付,徐凌安從馬車上下去,下車後隨後將車簾給放上。往前走,走到楚衍面前,徐凌安迎著二皇子饒有趣味的眼,稱呼道:“二殿下。”“徐侯爺,本王聽宮裡人說,你向陛下請旨回自己封地,怎麼?有什麼特別的急事發生,需要今天晚上就趕過去?”楚衍往前行了兩步,他視線由徐凌安面上忽然一轉,轉到了後面安靜停放的馬車上。“本王剛剛隱約看到車裡好像還有個人,是誰,難道身份比本王還高?總不至於是當今陛下吧?”楚衍語氣隨意,卻說著令人心驚的話。徐凌安頓時臉色都鉅變,解釋說:“自然不是,是我一朋友。”“侯爺的朋友,想必同侯爺一樣,也是青年才俊,不知道本王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見對方一面?”話說到這份上,看著像是請求,實則卻暗含著威脅。徐凌安原就設想過,或許有驍柏的可能在裡面,現在情況,真的是因為驍柏。可具他所知道的,驍柏沒有同二皇子有過任何接觸,便是三皇子楚鳳楦那裡,也應該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徐凌安轉身,向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到馬車邊,掀開簾子,請驍柏下車。驍柏在車裡將外面的一切談話聲都聽得一清二楚,被二皇子點明要見,一臉的錯愕。他到徐凌安身邊,落後了半步,朝二皇子施禮。楚衍在驍柏下了馬車後,眼睛就盯著驍柏,幾乎沒移動過,等人到眼前,距離變得近了,也使得他將驍柏看得更加清楚,月光如銀,從樹枝縫隙灑落下來,籠罩著男孩。給他周身彷彿都暈出一層薄薄的光暈,楚衍見過的殊色很多,皇宮裡後宮佳麗三千,清純嫵媚妖嬈誘惑的,各種型別的都有。他自認已經見慣世間美色,卻在這一刻,看到驍柏時,被他容貌給瞬間吸引。然後他感嘆,難怪楚鳳楦會把人從風月場子裡給贖出來,便是他,若早知有這樣人,也必會如楚鳳楦一般,將人收攏到自己身邊,到不會像楚鳳楦那樣,將這麼一個美妙的人送去給別人肆意褻玩,著實暴殄天物,明明美好的東西,該留著給自己才是。“侯爺,本王對你這朋友一見如故,想請他到本王府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