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邑雙手舉起來,做無辜狀,並向嚴昕保證:“行,都聽你的。”兩人在客廳待著,期間嚴昕換上自己衣服,打了幾個電話,唐邑則收了幾個快遞包裹。昨天商量好的事,他昨晚就統計了一下大致需要用到的東西,連夜安排人去準備,硃砂,符紙,鎮魂珠等各種驅魔工具。包裹堆在客廳,唐邑一個個拆封開,家裡有一些東西,不過都是些小物件,用來對付一般的鬼魂,到是有用,稍微厲害點的,就完全不夠看了。更為重要的是,他得為後續的事做好準備,假如燕臨死亡,必須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他的魂魄,不能讓他有機會成為鬼王。唐邑所在的軍區大院燕臨手底下的鬼魂別說進去,就是連在大門都不敢靠攏。那裡的浩然正氣純淨沒有一絲雜質,克一切鬼魅邪祟。燕臨在自己家的地下室裡,地下室灰暗光線暗淡,空氣幾乎難以流通進來,潮溼陰冷。呼吸間都是白霧,燕臨卻依舊只穿了件薄薄的襯衣,他走到地下室的中間,那裡有個血槽,裡面盛滿了血水,從兜裡拿出備好的小刀,燕臨抬起手,掌心攤開,刀刃劃過掌心,猩紅濃稠的血液滴答滴答流淌到血槽裡,同暗紅的血水融在一起。血槽左側並排有四個大小款式全然一模一樣的骨灰罐,罐口用血色的紙條封著,燕臨把骨灰罐相繼放進血槽裡,血水準轉瞬就浸透了紙條,液體蔓延進骨灰罐內。燕臨往後退了兩步,幽邃的眸子盯著血槽裡的四個骨灰罐。時間緩慢流逝,像是過去一分鐘,也像是過去了一個小時。忽然,血槽裡的骨灰罐開始搖晃,血水波動,骨灰罐血晃越激烈,彷彿裡面有些什麼東西,正極力掙扎,想掙脫出來。骨灰罐甚至碰到了一起,發出砰的聲響。嗙嗙,幾道炸裂聲音,血水飛濺,骨灰罐裂開,碎片落進水槽了,頃刻間,被血液給吞沒。罐子裡空蕩蕩的,意外的竟是什麼都沒有。可反觀燕臨,他表情卻似乎激動又興奮,眼睛都往外微突,有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扭曲狂喜。房間裡冷氣更甚,有寒風直刮燕臨面頰,風速極快,猶如風刃,眼瞧著風刃要割上燕臨的臉,他不躲不避,凝視正前方。啊,一道嘶啞破碎的低吼,風刃堪堪停在燕臨臉前幾厘米,風刃快速潰散,散開後又立刻重新樹型,沒一會時間,那把白色風刃開啟轉變成人的形態。面部一點點由模糊變得清晰。那是張燕臨無比熟悉的臉,彼此認識了十幾年,就在數日前,燕臨指揮他飼養的厲鬼們,對方附身殺害,屍體都沒能保一個全屍。“燕臨!”一道咬金嚼鐵憤怒的聲音。連宇在停頓了半秒鐘後,朝燕臨再次猛撲上去。他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卻是在下一瞬,拳頭即將要碰觸到燕臨那張令他恨不得直接撕碎的臉時,忽然停了下來。不只如此,一股無形而強大的力量將連宇從燕臨面前給彈射開,他魂體飄飛起來,撞上身後溼冷的牆壁,隨後順著牆壁滾落到地,面容出現異常波動。發出的喘息聲也有破碎的跡象。燕臨身姿筆直挺拔,他站在屋子中間,地垂下眼,視線冷漠無情,帶著一種來自骨子裡的輕蔑。涼薄兩瓣嘴唇上下開合:“連宇,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識時務的人,到了這個時候,更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才對。”“……我什麼位置?”連宇魂體穿著出事時的那件灰白色的牛仔外套,這會衣服上開始有鮮血浮出,就是他的臉上,也十分突兀的,有一個接著一個血窟窿出現。這個血窟窿是被那些面目猙獰可怖的厲鬼啃咬出來的,但連宇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就是他面前那個雖然披著一張英俊人皮的燕臨,那張人皮下,是早就腐爛發臭的心臟和靈魂。“你已經死了,是我讓你的靈魂可以不至於被其他惡鬼發現,然後吞食掉,我同你們的魂魄都訂立而了血契,從這一刻開始,你們都得聽命於我。”燕臨到是樂於給連宇解釋,用來給連宇煉魂的材料是他特意話高價收來的,可以使連宇不至於失去理智,變成一個只會殺戮的厲鬼,他需要一些可以交流溝通的手下,而連宇還有李宣他們,都是很好的選擇。畢竟曾經大家算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對各自心情都相當瞭解。或者該說,他對他們非常瞭解,他們……是不可能瞭解他的。不然便沒有當下這個場景,他們魂魄被他拘押,他成為他們唯一的主人。燕臨的話一完,連宇已經抓著牆壁從地上爬了起來,這間屋設定特殊,手掌撐著的牆壁,甚至可以感覺到冷意。連宇看著遠處視線高高在上地燕臨,沉默了一會,然後哈哈哈笑了出來。笑聲由小及大,越來越大,整個地下室都籠罩著連宇狂放的笑聲。連宇覺得自己活到現在,還真的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他笑得幾乎眼淚都快出來了。燕臨一言不發,由著連宇在那裡笑,笑聲告一段落,連宇揚手抹了把垂落在額頭遮了他眼的一縷碎髮,抬眸間,眼光如利刃,直刺向燕臨。“你做夢,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