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驍柏開始就點了頭。是嚴昕不同意的。驍柏在唐邑這番話過後,才後一步意識他要他做什麼。“我知道。”驍柏拳頭緊攥著。嚴昕臉色不怎麼好的在達成統一意見的驍柏和唐邑兩人間來回。夜幕拉得很快,轉眼窗外天空全黑了。唐邑家的廚房基本就只是個擺設,於是叫了外賣。半個多小時後,有人敲門。來的不是外賣人員,而是一身制服士兵。三人圍在餐桌前,秉持著食不語的優良美德,都沒怎麼說話。飯後唐邑去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他這屋雖然有三間房,不過他自己住了一間,另外一間落了鎖,除了他,沒有人能夠進得去。收拾好房間,唐邑點了一卷香,放在隔壁臥室裡,香味淡淡,有點發甜,是驍柏和嚴昕都沒有聞過的味道。看兩人盯著香好奇,唐邑彎腰把香爐放床頭櫃上,隨後解釋道:“這是安神香,可以幫助睡眠,看你們倆眼眶下都有點發黑,這幾天沒怎麼睡好吧。”客廳裡的沙發是木質的,這個季節雖不是深秋,但近幾日來了股寒流,瞬間就像到了冬天。嚴昕想單獨睡沙發就變成了不實際的事,除非他真不在意自己身體。唐邑弄好後,就走出臥室,去那間上了鎖的房間,臨進去前,斜了眼默不作聲的驍柏。門關上的同時,掩住他彎起的唇角。驍柏去洗手間洗漱,先進臥室,脫了外套,掀開被子,躺下去。淡淡的幽香瀰漫著整個房間,像溫柔繾綣的手,撫慰著表面面板和深處的神經。驍柏閉上眼沒多時,就睡了過去。不想家人替他擔心,關於燕臨的事,嚴昕沒有同他們說過。坐在客廳裡,一坐就是近半個小時,在牆上時鐘走到九點時,嚴昕起身去了洗手間。下午那會,身上出了汗,因此他開熱水洗了個澡。洗手間裡專門準備好的衣物,嚴昕來這裡住過幾天,所以熟門熟路,套好衣服,他推門出去。一間臥室門虛掩,另一間關閉,嚴昕走向右手邊的一間。一推開門,沁人心肺的幽香撲鼻而來。嚴昕沒按開燈,屋裡安安靜靜,顯然之前進來的那人已經睡了。嚴昕把門合上,藉著窗外透進來的些微月光,走到床邊。床上一側躺了一個人,呼吸幾不可聞,嚴昕脊背挺直,就頭微低了一點,他注視那張夜色裡的容顏。心跳忽然快了不好,一開始看上的是驍柏的臉,經過這麼些天的短暫相處,漸漸被他不同於他人獨特的性格所吸引。單是看外在,覺得或許該是個脆弱需要被人護在身後的人,然而在真的危機到來時,又表現出絕對的堅韌和不畏。燕臨太不懂得珍惜,自己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將人算是拱手讓給他。但嚴昕另一方面,又覺得不想趁人之危。驍柏不喜歡他,這一點他很明確,沒有懷疑過。思索這麼多,等嚴昕停下來,發現似乎一股強烈的睏意襲上了頭,他低身下去,躺在了床鋪另一邊。床鋪很大,躺兩個人綽綽有餘,嚴昕將他和驍柏間留了些空檔,閉眼,幾分鐘時間,就陷入深眠。睡夢裡,嚴昕覺得好像處在一個火爐裡,烈火從體內瘋狂燃燒起來,他很熱,熱得額頭都冒出了汗水。朦朧裡他掀開眼簾,發現身邊有點異樣的動靜。緩慢轉頭過去,就看到一個被月色染得極致美麗的赤倮身體。那人微晃,屋裡燃燒的香,香氣似乎瞬間濃烈起來,刺激得人周身面板都生出一種焦灼和飢渴的感覺。想去尋求一種可以緩解燥熱的途徑。而那具美好的胴'體,散發著誘惑人去採擷的氣息。思維陷入沼澤,嚴昕覺得自己在做夢,意識浮浮沉沉。所以遵循著一種生物的本能,撲了上去。夜深,人不靜。 六隻咩(捉蟲)黑夜是足夠漫長, 然而白晝也從來不會缺席。嚴昕有著良好的生物鐘, 到第二天七點左右就醒了。空氣裡意外有了一種濃膩的腥'檀味, 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嚴昕對自己的睡覺習慣到是一直都很清楚, 他個人是沒有裸睡的習慣的。不僅是這個,還有,他也不會抱著誰入睡。他睜開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相對陌生的房間, 夜裡的一些記憶回籠,他知道這是在唐邑的家, 屋裡就這間臥室是空著的,因而他和驍柏就睡的同一間臥室。驍柏……嚴昕眼睛低垂下去,男孩側身躺在自己懷裡,嘴唇微微泛著紅腫,眼簾蓋著, 臉龐上隱約還能見到一些淚痕。至於嚴昕的手臂, 掌心下觸及著一片溫熱柔軟的面板,他摟著驍柏的腰, 另一些記憶, 帶著某些鮮豔色彩的記憶,忽然倒帶一樣在嚴昕腦海裡走馬觀花般掠過。嚴昕把蓋著兩人身上的棉被掀起來一點, 驍柏脖子上,胸膛上,入目裡都是一些斑駁的痕跡, 嚴昕於是明白,昨天夜裡他以為是場香'豔的春'夢,卻原來,這夢不是夢。拿開手臂,嚴昕撫摸著面前那張像是不經意間就變得更為惑人的美麗臉龐,指腹輕輕摩挲驍柏的臉頰。驍柏是真累,被折騰了半夜,渾身頭都差不多算散架,這會呼吸淺淺淡淡的,沒有任何要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