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沒有清理,觸目間都是可見的已經乾涸的汙濁,至於他自己,下半身可以說是一遍狼藉,東西在內裡一個晚上,驍柏下地時直起脊背,走了幾步路不到,就有黏溼的液體順著腿根往下滴落。驍柏指骨收縮起來,指甲陷進在掌心,感受到一絲痛後他及時鬆開手。他的衣服都放在床頭,驍柏走過去,一件件套上身,衣服釦子在夜裡被他自己拉扯時,掉了幾顆,於是他就沒全扣了。房門關掩著,驍柏慢步走過去,在手抬起握上門把時,他眼睛閉了下又張開,調整好臉上無謂漠然的表情,轉而多了一絲冷漠和憤怒,拉開門,驍柏提腳走出去。客廳裡兩人都還在,一人在沙發上坐著,一人在餐桌那邊擺放飯菜,看一處桌角的口袋,又是叫的外賣。屋裡電視播放,聲音掩蓋了驍柏走動的聲音,到驍柏幾乎快走到嚴昕面前,他才注意到他。嚴昕猛地抬眼,看向驍柏,二人視線在空氣中交匯,嚴昕視線由下往上掃過驍柏的嘴唇,一瞬間裡,他就記起那裡美好的味道,溼潤柔軟,隱隱有絲甜意,他舌頭也是柔軟的,會主動纏著他。及時打住發散開的念頭,嚴昕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向驍柏。走到驍柏面前,嚴昕揚起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這巴掌用了八九成的力,直把那張帥臉給抽得發紅。驍柏眸光劇烈晃動了一番,他盯著忽然抽打自己的嚴昕,跟著聽到他向他道歉。“對不起,昨晚的事你想我怎麼做,只要你說。”嚴昕直視著驍柏的眸,雖然是唐邑做的推手,可睡驍柏的人,是他。不談原因,結果就是他未經驍柏的同意,動了他。嚴昕不為自己辯解。驍柏渾身都黏溼不舒服,他冷沉著眸,錯過嚴昕肩膀。嚴昕一把拽住他胳膊,驍柏擰頭,目光凝視著嚴昕,嚴昕被他澄澈清明的眼給盯著,像是能感知到他當下的情緒,旋即鬆開了手。“我不怪你。”嚴格來說,嚴昕和他位置都是一樣被動,他們都算是落了某個人的圈套。走到浴室前,驍柏斜過眼,餐桌那邊的唐邑正好也朝他望過去,後者揚起唇,給了他一個相當友好的笑,驍柏一張俊美的臉直接沒了表情,推門走到裡面,關門落鎖。不一會就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之後的幾天裡,驍柏和嚴昕都住在唐邑家,兩人還是睡一張床,不過再沒發生那晚一樣的事,驍柏對嚴昕的態度和之前沒有太多變化,就是在嚴昕有時候要碰觸他的時候,會直接冷了眼。嚴昕知他心中還有牴觸,都盡力剋制著。在這些時間裡,唐邑每天都非常忙碌,日以繼夜的埋在那間上鎖的房間裡製造各種要用的工具。符紙都是現畫,市面上倒是有賣,不過都是些低等級的,對於一兩個鬼魂可以,對付一二十,或者一兩百,就完全不行了。唐邑眼下的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深,嚴昕一邊看著,有心幫忙,卻難以插上手,他沒有那個天賦,曾經有段時間跟著唐邑學習過怎麼畫符,不管他多用心,畫出來的都沒法用。嚴昕於是將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他讓人二十四小時觀察燕臨那邊的動靜。得到的回覆是,燕臨差不多這些日子都待在家,偶爾出去一兩趟處理事情,一回到家就徹底不見人影,建立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準備工作進入尾聲,之前的那個計劃隨之提上日程。在和驍柏有了實質關係後,嚴昕對於驍柏要去做的事,更加持反對意見,然而驍柏態度堅決,曾經的男友要殺他,他個人而言,很想和燕臨當面聊一聊,問他一個為什麼。恨有,怒有,怨有,當然,愛,也還有一點。一天傍晚十分,驍柏從唐邑家離開,走向小區出口。嚴昕陪同著驍柏,一路把人送到一個分叉路上。在轉個彎,就可以看到出口了,嚴昕拉住驍柏。“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我們再想想。”嚴昕不希望驍柏獨自去冒險。驍柏這次沒有立馬就掙脫嚴昕的手,他看著這個眼睛裡都映著自己縮小身影的男人。“沒有了,這麼些天,如果有,早想到了,不是嗎?”驍柏微笑著說。這話不假,嚴昕嘴巴張了張,又合上。“說起來我一直都有種感覺。”驍柏基本很少和嚴昕說過多的話,這裡可能是因為要分別,所以他忍不住想說,“我覺得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是,先前在山林那裡,我就覺得是這樣,果不其然,你救了我。”嚴昕表情微怔。“現在同樣也是,我相信活到最後的一定是你和我。”驍柏將怔忪裡的嚴昕的手給拿開,快速往前走,走到道路中間的時候,微側過身,揮手同嚴昕告別。嚴昕知道應該站在原地的,但身體忽然不聽意識操控,他快步追上了驍柏。一把拉著人,拉到自己懷裡。然後扣著驍柏的後頸,吻在他了因驚訝而張開的嘴唇上。他們站在道路中間接吻,旁邊有行人走過,看到兩名同性'激烈吻著,都目光驚詫地盯著。驍柏兩臂垂落在身側,過了一會時間,他揚起手臂,環住嚴昕的後背,也主動去迎對方唇舌。最後嚴昕還是沒能挽留下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