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捷徑可以走,在內心底,秦央反而是開心的。加之身邊這個人,沒有因他是魔族就拋棄他,反而願意跟隨他一起進入魔族,那麼無論在他面前是何種艱難險境,他都不會生出畏懼之心,他要向祁遙證明,他秦央從來都不是弱者,他會強大,強大到足以擁有他。祁遙正準備破開入口處的薄膜,身邊秦央走了上去,祁遙暫緩了動作,看著秦央的動作。秦央舉起劍,將真氣貫注到劍刃上,往下猛地一砸,劍刃鏘一聲裡,竟是直接斷成了兩節,他臉色陡然暗沉下去,扔掉短劍,往前行了幾步,直接伸出手,徒手去撕扯薄膜。虎口開裂,鮮血從掌心滴落到地上,秦央額頭青筋暴突起來,他眼瞳裡血色忽然大盛,轟的悶響裡,薄膜在秦央的撕拉下從中間裂開一個口子。秦央一口氣沒洩,在喘息之前,用力將口子撕出一個巨大縫隙來。從縫隙中穿過去,祁遙低頭看著滴淌在地上的鮮血,手腕一翻,就弄來一些塵土將血跡給掩埋了。縫隙在兩人進去後片刻又自發閉合上,薄膜恢復光滑的原因,似乎根本就沒給人徒手給撕裂過。祁遙攔住正要繼續前行的秦央,這個小幻境裡有連線魔域的通道,進到裡面來,空氣就和外面截然不同,他拉過秦央的手,往他掌中裂開的口子上撒了一點藥粉,藥粉被傷口迅速吸收,血液更是頃刻間就止住了。“你能感知到什麼嗎?”他並不是魔族的人,對於魔域的門只能大概知道在哪裡,若對方隱藏起來,他並不能很快就尋找出來,反而是秦央,祁遙認為他做為血魔之子,或許能感知到他不能感知到的東西。秦央往內裡深處走,幻境中光線黯淡,天空亦黑沉沉的,給人一種壓迫感,似乎隨時要掉下來一般,到是有長著一些花花草草,然而都太過豔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常之物,秦央靜下心來感知周圍。驀的,他感覺到一種淡淡的牽引力,他轉身往左邊走,那股引力變大,像是作用在他的血液裡,拉扯著他的血液,於是血液在血管中有沸騰起來的跡象。“這裡。”秦央舉手指向一處,那裡開著一片血紅的五瓣花,花朵散發出一種濃郁的香氣。祁遙快步上前,手掌猛地往花束上一推,紅花亂竄,地面一陣微微搖晃,花朵全部飛開,現出居中一個不見底的深淵。深淵裡有黑色霧氣往外面擴散,霧氣似乎有靈智般,瞬間就纏上秦央的腿,並跟著就躥了進去,秦央只覺靈魂一陣強烈波動,意識在這一刻恍惚了一瞬,那一瞬間,他聽到了一道來自深淵裡的呼喚,有人在呼喊他,呼喊他過去。猛地眨了下眼,秦央從恍惚中緩過神,魔域裡面有著什麼他們都只是道聽途說過,還沒有誰真正進入過魔域,忽的,秦央竟是有了一絲退卻的心,他擰頭看向雙目也凝視著魔域入口的祁遙。他心有怯意,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祁遙,他本來就是魔族,進入魔域理所應當,但祁遙不是魔族,他是名門正派,更是一門之主,此番若真的同自己進去,可以說就是同他一樣背棄了正道。到底是因為什麼,讓對方寧願揹負上和魔族勾結的罵名,也要隨他一同去魔域,秦央忽然想在這裡問個清楚。祁遙從秦央忽然往後退了點身體發覺他面色間有點異樣,於是詢問他:“怎麼,可是怕了?無需擔心什麼,為師會陪著你的。”這麼說的同時祁遙伸手握住秦央的肩膀,冷色的眉目間有絲絲縷縷的關切之意逸散出來。秦央覺得喉嚨間忽然有了點澀意,便是為了這一刻祁遙對他的全然關心,無論他日他發現祁遙這麼做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哪怕是利用他,他都不會心有怨念。秦央緩緩點了頭,他先一步走向魔域深淵旁邊,剛要往裡跳,手腕被人抓住,身邊一道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秦央心臟跳速陡然加快。“魔域中處處都存在危險。”剩下的話祁遙就沒有多說了。秦央知道他這是擔心進去後他們被分散,秦央反過手握住祁遙的手,二人手指緊緊扣在一起,彼此掌心溫度相互傳遞開。 孽徒兇狠進入到魔界, 撲面而來一股陰冷潮溼的氣息, 魔界的天空一灰暗,看不到任何可以成為光源的東西, 四周光景也都是暗沉。沒有綠草紅花可在,只有無處不在的死亡氣息, 空氣似乎都相對稀薄。祁遙同秦央並肩行走著, 視野被灰色稀薄的煙霧給限制著,看不到遠方的景象。一進入到魔界,秦央就覺得體內鮮血沸騰了起來,他攥緊著拳頭, 指甲陷入到掌心中,以這份痛楚來控制著意識,控制著面上表情,不讓旁邊的祁遙察覺到他這邊的異常。但祁遙同秦央本間隔得不遠,因而前行了並不是太久,祁遙就敏銳感知到秦央這邊忽然躁動起來的氣息,他攬住秦央, 看到秦央額頭青筋都似要直接爆裂開,往他體內打入一個靜心咒, 秦央瞬間就覺得通體舒暢了不少, 他向祁遙露出感激地神色。“多謝師尊。”秦央隨即道。“身體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