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並沒有等太久,便有一群穿著淡色藍袍的年輕修士趕了過來,祁遙直接藏住給人氣息,隱身在隊伍中,悄無聲息地跟著,並悄無聲息潛入到秘境裡。進了秘境他就向前方速行,他在秦央的佩劍上下了一個定位法術,透過搜尋佩劍知道秦央的位置。秦央那邊,他執劍看著面前圍著的一群臉色都殺氣騰騰的同門師兄弟,嘴角浮出一抹譏諷的笑。“秦央你小子不要太得意忘形。”“分明就是你同魔族勾結在一起,師尊宅心仁厚,不肯追究,但我們可不會既然讓你這種渣滓來汙染我們清音門。”“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祁遙分明將他們關於魔族叫秦央是少主的事給抹除了,但他們竟還是將秦央認作是魔族的同犯,可知抽取了記憶,抽取不走他們心中對秦央的嫉妒還有恨意。秦央不做辯駁,他手指收攏,緊握著掌中的劍刃,祁遙在入口那裡說他回來,然而過去了有一些時間,卻是還沒有見到祁遙的身影,以祁遙的法力,要進來易如反掌才是。秦央不由地在想,祁遙是不是根本打一開始就在騙他,說什麼不想他死,不想他離開,都是誆騙他的謊言,大概自己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若如此,他在這裡將這些人都殺了,應該也沒有關係吧。反正他是魔族。魔族,秦央很輕易就接受了這個身份,反正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是災星體質,都是備受眾人厭棄憎惡的存在,這些年的境遇早就教會了他人情冷暖,他本來決定放棄對他人的期待,放棄尋求別人的認同,但祁遙出現了,他以為對方是不同的。但事實似乎證明,祁遙同這些厭惡他的人,沒有不同。口裡話到是說的漂亮。秦央呵地笑出聲,然後揮起手臂,竟是在霍斂他們沒發動攻擊前,先一步攻了上去。卻是沒有擊出一道金屬相碰的錚鳴聲,所有人的動作同時一頓,一股強大的威迫力從四面八方圧下來,圧得好些人手握不住劍柄,劍直接掉落在地上。“誰,是誰,我們是清吟門弟子,正在清理門戶,勸閣下不要管他家閒事。”對方既然沒有立刻出來,也沒有暗中偷襲,表明或許只是路過的,霍斂因而有恃無恐,大聲對著空曠處吼道。豈料對方根本沒理他,反而一陣狂風緊跟著襲來,頓時周遭飛沙走石,飛起的泥沙瞬間模糊了眾人的眼。眾人身形都隱隱搖晃,似站立不穩。待颶風一停,眾人往前方一看,原本站在那裡的人早已不知所蹤。鼻翼間還殘留著祁遙懷抱的味道,秦央抬頭看向鬆開了手,立於他正對面的祁遙。他微微眯著眼,揚起唇角,淺笑著說道:“既然我都是魔族了,想必是不能繼續在清吟門呆下去,師尊還記得之前說的話嗎?”“我若是去魔域,不知師尊是否還會遵守諾言?”陪著我一起去,在進入秘境的的那一瞬,秦央就感知到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甦醒,這裡面有某種東西,他預感到,會讓他變得強大起來。而只有足夠強大,他才能夠肆無忌憚,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秦央眸底深處隱隱有血紅的光閃現,祁遙看著這個忘去了過往所有記憶的愛人,他行到秦央面前,少年人身形強健,靠得近,竟似乎比他還要高一點。 孽徒兇狠劍眉星目, 仔細去看眉宇間, 已經能夠看到一些介於青年與少年人的氣息。秦央面容冷硬,單就外貌上而已, 其實並沒有沈軼和鴉的影子,就這個世界而言, 秦央是獨立於那兩人的存在, 忽然間,祁遙像是恍然清醒了過來。記得所有事的只有他,無論是彼此間開心的或者悲慟的事,都只有他, 對於秦央,他是不知情者。這個世界就是秦央的世界,他或許從開始就弄錯了,秦央是秦央,他不該將他當成是沈軼或者鴉,他們雖然是同一個靈魂了,可都有各自不同身份和境遇, 擅自將他們視為同一人,是他的錯, 他們分明是單獨存在的。他若將秦央看成是沈軼和鴉他們, 對任何一個來說,都是不公平的。他應該把秦央視為單獨的,一個新的存在,不該是其他人的替身, 他喜歡的是沈軼和鴉,目前還不喜歡秦央。就用接下來的時間,去愛上秦央,祁遙在心中做了這個決定。祁遙回以同樣一個淺笑,他略微頷首:“會,我會遵守曾經做下的諾言。”“那就現在出發吧,師尊。”秦央相信以祁遙的能力,必然能夠尋找到魔域的入口,這個秘境他亦曾經有所耳聞,裡面有許多的幻海,一些幻海的入口被隱藏了起來,為的就是防止他們誤入,有些幻海甚至能夠將人魂魄都控於其間。秘境裡的地形祁遙大體知曉,來之前就仔細觀察過蒼南派那邊送來的地圖,於是他帶著秦央往其中一個幻海趕去。路途中碰到了其他門派歷練的弟子,都巧妙避開過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不多時二人來到一處亂石地帶,眼前一望無際地各種奇形怪狀大小不同的怪石,四周雜草不生,竟是看不到一點綠色。祁遙往前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