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鴉這是準備做什麼,祁遙表情大震,他顧不上其他,直接撲了過去,靈魂撲到鴉的身體裡,和對方交融在一起。鴉像是有所感知,瞳孔忽然一緊,他手上動作微微一滯,祁遙正想揚起嘴角笑一笑,骨刃從高處無聲落下來。在一道悶聲中,捅進了鴉的胸口裡,祁遙趴著的身體往後撐起來,骨刃從他胸膛徐徐退出去,那一刻,似乎鴉身體的痛傳遞到了祁遙那裡,祁遙眼睛裡彷彿有淚水漫出來。鴉左手還握著插在胸口,刺穿了心臟的骨刃,額頭豆大的冷汗滴落下來,他微張著唇喘息,鮮血從胸口裂開的地方狂湧出來,他猛地閉了下眼睛,手裡又一個用力,將整個刀身都給沒入到身體裡,只剩一點骨柄。一個靈魂從獸人身體裡浮出來,祁遙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驚地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鴉的靈魂向山洞外飄去,飄過祁遙魂體邊,似乎全然看不見他,祁遙呆了幾秒鐘追了過去。追出到雪地裡,雪花穿透兩人的靈魂,寂靜無聲。高大的靈魂仰著頭望著天空上方,冰雪雕塑的一張全無表情,但某個時間,眸子閃了那麼一閃,似乎在掙扎,想掙脫什麼。祁遙飄動到高大靈魂身後,喚出了那個心底的名字。“沈軼……”高大靈魂無知無覺,天空一股吸力將靈魂吸了上去,和上個世界一樣,不管祁遙怎麼追都追不上。他魂體落回到雪地上,靈魂搖晃,然後跌跪了下去,祁遙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襟,抓扯到變形,心臟陣陣抽動,他咬著牙,還有著圧制不住地抽泣聲冒出來。孽徒兇狠:新篇章窗外雪花輕飄,一隻骨節分明瓷白的手從窗內伸了出去,那隻手掌心向上,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從天穹墜落下來,堪堪落在掌心中。意外的,那隻手掌有著溫度,可是雪花卻是沒有隨後融化,手掌收了回去,一身紫衫的男子皎潔如星辰的眼緩緩落到自己掌中,他凝視著那片漂亮的雪花,原本冷肅的臉上忽然浮出一絲笑,那笑容美得動人心魄,似一瞬間將這寒天凍地都給驅散開。只剩一片像烈火燃燒一樣的深情。祁遙手重新伸到窗外,手腕翻轉,掌中雪花無聲傾落在地,同其他雪花聚會在一起。兩手都負於身後,寒風吹拂進來,浮動祁遙身上華貴的衣袍,他望著天空中紛紛飄落的大雪,笑容一點點隱沒在唇角,只是那雙眼裡曾經的悲傷不復存在,而是被一種來自內心底的慶幸和欣喜取締。這裡的時間將會相當充足,不是一個月,也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不同於之前兩個世界,這是個修真世界,上個世界最後那裡,已經完全不需要去懷疑了,鴉就是沈軼,那麼這個世界,按照劇情的提示,那個會關他小黑屋的人,必然也會是沈軼。雖然內心裡早已迫不及待想立刻見到對方,不過祁遙控制著這份心情,安靜地等待著。因為不用他刻意前去找,馬上他就會見到他。屋外響起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不只一個人,是好幾個。那幾人來到祁遙房門外,在同一時間全部都頓住腳,剛才的急迫似乎一下子都收住了。房門被人敲響,有人在外求見。“啟稟師尊,弟子有事稟報。”一人聲如洪鐘。祁遙眸光微動,身形沒動,依舊長身直立在視窗,道了一聲,音色冷清:“進來。”門從外被人推開,一群穿著款式類似的淡紫色長袍的年輕男女相繼從門外快步走進。祁遙背對著他們,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高高在上且拒人千里的漠然姿態。“師尊,秦央那小子將霍斂師兄給打成了重傷,師兄這會已昏迷過去,我們眾人暫時將秦央給制住了,這樣傷害同門的人不配留在我們清吟門,更不配成為師尊的弟子,請師尊准許我將此禍害攆下山。”“請師尊准許。”其他弟子出聲附和,顯然彼此早透過氣了。祁遙不是真的他們口裡的師尊,更兼者他知道以秦央的性格,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手傷人,具體緣由他沒有問卡片,他正好可以借這個名目來見秦央。“凡事必有其因,若他真無故就傷及到同門,我不僅要將他趕出清吟門,亦會廢了他在我清吟門所學的所有修為。”祁遙緩緩轉過身,冷厲的眸光掃過面前數人。這些人被他含著威圧的視線一睨,都心中俱是一震,更是有人生出了退卻之意,畢竟究其真正原因,他們並不佔理。但又想到秦央那裡只有一人,他們這裡五六個,一張嘴還能說得過他們嗎?三人成虎,他們這麼多人,自然能夠顛倒是非黑白。“將他帶上來。”祁遙右臂從身後拿了過來,手掌微微一豎,身後開啟的兩扇窗戶在嘭一聲裡倏然合上。聲音炸響,明明應該是正常的響動,但不知為何竟像是雷鳴般,驚得屋裡一干人都表情一顫。“你們兩個去。”見眾人被他震懾到,沒有誰行動,祁遙指派了兩人。那兩人身體頓時從僵直狀態恢復正常,然後掉頭小跑了出去。不多時二人就帶了一人過來,那人一身黑色衣袍,雙手被繩索縛於身後,頭髮微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