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屋裡,跟著完全不理會客棧大堂裡是何狀況,高大挺拔的背影轉瞬消失在二樓走廊裡。即便邢溟離開,空氣還是陰冷和沉悶,好一會過去,有人腿發麻,直接跌坐到凳子上,這忽然而來一聲,像是瞬間打破某種禁制,沉悶氣息消散開來,人們紛紛松一大口氣。從客棧門口轉身離開,緩步行走在被稀稀落落的燈籠罩著的灰暗街道,兩手上還有著一些沒有乾涸的水跡,那是抱祁遙時留下的,就是空欒自己的僧袍,也因為抱著人走了一路,而被浸溼了大半,冷冷夜風吹來,空欒倏地握緊了拳頭。他不認為祁遙一個人類會主動且自願同一名鬼王在一起,更嫁於他為妻,必是鬼王欺騙祁遙,瞞著對方自己是鬼族這一身份。人鬼如何能相戀,這是不該存有的情況。他得將祁遙從鬼王手裡救出來,不然遲早有一天,祁遙會死在鬼王手裡,靈魂被對方永世禁錮,無法進入輪迴。空欒回到住處,神色已和出去時截然不同,他告訴其他僧人,說他在客棧那裡遇到了鬼王,對方禁錮著一名人類少女。眾僧侶當即詫異不已,聚在一起商議了起來。店小二手腳麻利,同另外兩名夥計抬著熱水到屋裡,房屋偏右的角落有一扇巨大的雕破圖風,屏風後即放著有一個木桶,木桶裡很快就注滿了熱水,年輕男子請的大夫也到了屋裡,大夫頂著旁邊邢溟陰鶩的目光,給祁遙把過脈,被嚇得都不敢和邢溟直視,緊張地說祁遙身體無大礙,就是受到點驚訝,吃些壓驚藥就可以了。邢溟給了大夫一錠銀子,大夫眼睛瞬間發亮。門外年輕女子想進屋看看祁遙的情況,邢溟冷幽幽投過去一道目光,女子頓時感到深深自責,在門口往裡眺望了兩眼,只能看到高高隆起的錦被,見不到被子裡的人,心中惴惴不安,但也束手無策。溼的衣裳已經脫了,此時祁遙渾身上下都光倮,蓋在身上的被褥讓邢溟給掀開,祁遙驚了瞬,在對上鬼王冷冽的視線後,他縮了縮肩膀,眼尾染著點紅暈,眸底也水波盪漾,咬著唇眼簾閃爍。邢溟盯著人看了片刻,生氣歸生氣,但同時心中對祁遙只有無盡的憐惜和疼愛,把人從床上抱起來,抱著走到屏風後,將人緩緩放進水裡,身體一落進溫熱的水中,祁遙就眯著眼舒適不已的呻吟了一聲。耳邊傳來布料摩挲的窸窣聲,祁遙睜開眼向前方看去,看到的是正在寬衣解帶的鬼王。黑色衣袍被解開,露出裡面堪稱完美的身體曲線,手臂處的肌肉線條著他的動作而起伏不定,宛如山巒。褪了衣袍後,邢溟彎腰去褪身下的褲子,毫無停頓和滯留,三兩下就除了所有衣服,呈現在祁遙瞳孔中的就是一副引人喉嚨發緊的雄性精壯健美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