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路經掛著貼有喜字紅燈籠的小院忽然停了下來,門口空無一人,鐵門也緊緊關閉著,按理說今天人界那邊應該是送了一個體質純陰的少女過來,但站在門外,鬼將只隱約感知到空氣中殘留的一丁點人類氣息,洞房裡沒有少女的存在,少女不見了,本該守在門外的兩鬼卒也不見了影蹤,鬼將皺了眉頭,完全沒有想到鬼王哪裡去,人界送了很多個少女來,然而鬼王一個都沒有碰過。不可能這個這麼特殊,鬼將一邊思索著人到底去了哪裡,一邊往鬼王那裡走,路上碰到一些鬼卒,鬼卒見到他都立刻停了各自的事宜,恭敬的行禮。叫來一名鬼卒到面前,鬼將冷著聲問:“知道王妃去哪裡了嗎?”說來湊巧,這名鬼卒剛好看到過祁遙,於是他一五一十地道:“回大人,王妃去君上屋裡了。”“什麼?”鬼將驚得猛拔高音量,“你再說一遍。”“王妃在君上屋裡。”這事要真的說起來,見過祁遙的鬼卒都感到驚訝,因為還從來沒有一個來鬼殿的人類,會主動前去找鬼王。鬼將瞳孔驟然一緊,他立即轉身,步伐快的轉眼裡後面鬼卒就沒看到他身影。鬼將近來修煉到了一個瓶頸,純陰體質的人類數量也在銳減,這個人類他以為會和過去一樣,鬼王不會理會,那麼到頭來還是他的,可以說現在這麼一來,相當於已經到嘴邊的肉就飛了。快速來到鬼王屋子外,鬼將希望時間還不晚,希望人類沒有觸犯到鬼王,只要魂魄還在,對他還是有用的,只是他還沒抬起手叩門時,一道似有若無圧抑的呻吟聲從深黑鐵門中逸了出來。聲音時斷時續,有時候高,有時候低,有時候更是陡然尖銳起來。身體僵硬地站著,鬼將向來冷肅沒有波動的臉上,這會完全浮出震驚不已的表情來。這些聲音代表著什麼,幾乎不言而喻,鬼將神色怔忪往後退了兩步,抬頭去看房上的門牌,確定了這個院落是鬼王邢溟的房屋。鬼將低下眸,房門兩邊的鬼卒都垂頭躬著身,一動都不動,似兩尊雕塑。“王妃進去多久了?”一鬼卒身體微動,不過還是沒抬頭,反而將頭垂得更低了:“兩個多時辰了。”“她怎麼過來的?”總不至於喜轎直接抬到了這裡,更不可能是那個人類自己從喜房那邊走到這裡來,本來一件按部就班的事情,在忽然間就鉅變,和過去天壤之別,這種掌控於手的事情意外失控,讓鬼將心緒在這一刻可以說一點都不好,甚至感到一種圧制不住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