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讓我過來接你回家。”秦叔走到祁遙面前說道。“等一下吧,我去和則言他們道個別。”祁遙往客廳裡望了一圈,沒有看到沈則言和沈明善的身影。秦叔聽到祁遙叫的竟是沈則言他們的名,心中不知為何,覺得有點古怪,不過他沒有加以阻攔,道:“好的,我在門外車裡等你。”祁遙走上樓,找到沈則言的房間,叩響了房門。門自裡開啟,一張罩著點古怪神色的沈明善拉開門。“寧哥?”沈則言坐在地上,還在打之前輸給祁遙的那個遊戲,聽到敲門聲,快速扭過頭。他以為祁遙會進屋,祁遙卻只是長身處理在門口。“五爺派秦叔過來,我得走了。”祁遙先是看向目光微暗的沈明善,隨後望著屋裡盤腿坐著的沈則言。“這麼快啊,我都差點忘了,好啊,電話聯絡。”沈則言右臂往身邊一抓,拿起手機,朝祁遙晃了晃手臂。祁遙頷首嗯了聲,和沈明善交換了一個注目後,轉身快步離去。等人身影慢慢從沈家老宅消失,沈則言幽幽晃起身,走到窗戶邊,旁邊沈明善面無表情,盯著駛入林蔭道里的汽車。“……我總覺得,會有意外變故。”寡言的沈明善收緊了瞳孔,音色略沉地道。沈則言嘴角一勾,笑得饒有趣味:“什麼變故,鄒寧的性格你我還不清楚嗎?連一個背叛他給他戴綠帽子的小明星都願意寵著,還將他簽約到東源,他那點智商,根本就不會想到我們這是在利用他。”沈明善抿著唇角,很奇怪,他就是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似乎鄒寧不是他表面上表現的那樣簡單,容易被人左右,可若不是這樣,他又該是什麼樣的人?若真的心思複雜,就應該不會別五爺給鞭打三十鞭,還被禁足在家裡戒'毒。多半是他想多了,沈明善將心底的一點疑慮給拋到腦後。回到沈軼家,祁遙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就是某些時候,在沈軼靠近他的時候,眸色會沉一些。他同蘭秀的聯絡一天比一天更加密切,甚至有的時候,晚上都沒有在家吃飯。這樣的狀況,斷斷續續持續了半個月左右,再過一週就是祁遙——原主鄒寧的生日,沈軼當初在鄒寧父親鄒博墓碑前做過承諾,就是到鄒寧二十歲之後,不再繼續照顧鄒寧,讓他搬出沈家,自己過他的人生,他不會再加干涉。沈軼已經發現自己對祁遙抱著有什麼想法,隨著時間一點點接近,沈軼甚至於想過乾脆同祁遙挑明,讓他知道一切,不過在他看到祁遙那張純粹的星眸時,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圧制住心底的念頭,說到底,他還是不想讓祁遙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不過他按兵不動,祁遙那裡卻是很快,就給了沈軼一個出乎意料的驚訝。“五爺,這是蘭秀。”畢竟是二十歲生日,沒有在家裡做,而是特地到外面定了個包間,祁遙邀請了一些朋友,姜歡和王一唯、還有最近聯絡比較多的連銳都到了,長輩方面,就只有沈軼還有秦叔。祁遙本來坐在屋裡,還沒有開席,然後電話響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出去,沒多久,從門外進來,左手裡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女孩顯然今天是打扮過,穿著一條粉藍的紗裙,一頭波浪卷垂在肩頭,面含嬌羞,在祁遙介紹她的時候,有些怯地抬眸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男人一雙古井般幽邃的眼睛筆直看向女孩,後者瞬間就被定住了身一樣,表情都被懾得僵住了。呼吸梗在喉嚨,她感覺到全所未有的窒息,背後一隻手虛推了她一把,她被帶著僵硬地往前走。 五爺兇猛因為事先就知道祁遙的生日,做為長輩的沈軼肯定會在,蘭秀聽說過沈軼的一些事,有了一點心理準備,卻真的在見到對方,同男人四目相對時,蘭秀意識到,她之前所做的那些準備,根本一點用都沒有。那是個絕對強大霸氣的存在,雖然只是坐在那裡,可整個屋子裡的空氣,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和令人覺得窒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蘭秀總覺得沈軼一丁點都不喜歡她,男人眸光幽沉銳利,一瞬間,蘭秀有種自己被對方看透到靈魂深處,男人看透了她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對祁遙有異樣的想法。蘭秀被祁遙帶著,坐在圓桌邊的一個空位上,至於祁遙,則坐在蘭秀的左手邊,祁遙臨近的一個位置就是沈軼。“……五爺您好。”在坐下之前,蘭秀低聲禮貌道了一句。沈軼面無波動,轉而冷沉的視線看向祁遙,瞳孔微微一縮。他以為祁遙是去接朋友,的確沒錯,接他的女朋友,祁遙什麼時候和人交往,他竟是一點都不知道。祁遙感知到身旁沈軼注視他的目光,回視過去,似乎沒察覺到有什麼異常,溫順柔和地彎唇笑了笑。秦叔站在一邊,看屋裡人都基本到齊了,隨即招呼門口的服務生,示意他們可以上菜。一開始注意力都被主位上存在感尤為強烈的沈軼給吸引,到坐下後,蘭秀才有機會去看其他的人。而當她注意到其中一張熟悉的面孔時,直接臉色大變,她有點難以置信,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