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厙鈞是哨兵不假,但作為黑暗哨兵的他,即便是剛覺醒那會,精神力暴走失控,都沒有倚靠過任何的嚮導,就算後面接觸過嚮導,他從來沒有讓他們侵入過他的精神圖景裡。記得有那麼一兩個試圖想和他精神結合的,最後的結果是他的精神嚮導,吞噬了那名嚮導的精神體。後面那名嚮導因為失去精神體而崩潰,一直到現在,似乎都在塔裡接受治療。所以,即便他能力突出,但對於嚮導瞭解得並不深刻。起碼在此時,他暫時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面前這個青年,暗裡對他使用了精神暗示,這種暗示不需要探出精神觸絲,嚮導——尤其是精神力強大的嚮導,完全可以僅透過語言,就影響他人的想法。將之往自己想要得到的那個方向引導。厙鈞望進許從一眼眸深處,那裡好似有一汪清澈見底的幽潭,另注目者生出一種想靠得更近,看得更清的念想來。見厙鈞沒立馬就反對,態度似乎看起來軟化,厙言擔心等下去他會反悔,鼓起勇氣:“樓梯在裡面,表哥去樓上坐坐。”轉念想了想,好像留下來吃頓飯,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目前手上正在處理的兩件事,一件事尋找到那個將想到抓去做人體實驗的人,另一件就是,把在這附近出沒的那名嚮導給尋出來,然後送到塔裡,眼下資訊都中斷了,急也急不來。厙鈞頭稍稍點了點,表示留下。厙言頓時喜上眉梢。轉目時,看到店門還沒有鎖上,於是拿過掛上面的鎖,沒有自己帶厙鈞上樓,而是叫許從一隨厙鈞先一步上去,在她看來,許從一和表哥一樣都是男的,也許會有更多的共同話題。“從一,你和表哥先上去吧。”厙言這樣說道。許從一鬆開彎曲的指骨,眉眼都攜著柔和,朝厙鈞走去,於是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樓上是間套二的、格局不算很大的房間,長型客廳,一張三人座的沙發。進門的左手邊就是飯桌,飯桌內裡的角落中則是單開的冰箱。許從一帶厙鈞到客廳,在厙鈞坐下時,拿過矮的方形茶几上的遙控器,準備將電視開啟,讓厙鈞看會電視,他就去廚房做飯。旁邊一把淡然的聲音。“不用開。”厙鈞視線落在許從一側臉上,從這個角度去看青年,發現他臉部輪廓線條流暢,稜角分明,比起正面看,好像特別很多。嘴角微微繃著,面頰上一個向裡凹的小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人有種魔力似的,會讓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他身上。厙鈞擱在膝蓋上的手摩挲了一兩下。許從一將遙控器放下,到飲水機邊拿了個乾淨的玻璃杯,倒了杯溫開水,端到沙發邊,放茶几上。男人隨口道了聲謝。許從一說:“你坐會,我去做飯。”往廚房走時,樓梯下傳來往上的腳步聲,沒等厙言上來,許從一加快腳步,去了廚房。將厙鈞買的百合花,仔細放好,關了店門後,厙言快速走上二樓,一進客廳,首先看到的是存在感異常強烈的厙鈞,隨後才是廚房那邊的放水聲。厙鈞半靠著沙發背,兩條大長腿自然分開,一手擱在沙發上,一手擱自己腿上,偏頭望著旁邊的玻璃窗外,精神體也走了上來,這會正趴在厙鈞的腳邊,一身漆黑髮亮的毛皮,灰色獸瞳隨著厙言的靠近,而跟著轉動。厙言下意識往四周看,什麼都沒有發現,可神經忽然就繃了起來,總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在盯著她,盯得她脊背發寒。“表哥不看電視?”厙言找著話題。男人轉過他那張俊美非凡的臉,眼睛裡沒有多少情感色彩,吐了一個字:“吵。”吵?厙言愣了愣,忽的,身體顫了下,像是才想到,面前這個男人,她的親人,和她還有許從一不一樣,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一個哨兵。剛剛輕而易舉就捏碎堅實的花盆,以及那會他周身狂湧的令人心顫的氣勢,都指向一個事實,厙鈞他是哨兵。生活中可以說沒有像現在這樣,近距離接觸到一個哨兵,在厙言的印象中,他們是一群常人難以接近的存在,他們的出現,就意味著戰爭和混亂。然而沒接觸過,不表示她就什麼都不知道,哨兵五感異於常人,同向導一樣,他們多半也是住在‘塔’裡,外界紛亂的東西太多,不管是這些在他們看來影響不大的景象,或者聽起來沒什麼感覺的聲音,哨兵那裡,都被放大了無數倍。微小的樹葉墜落的聲音,他們都可以聽到。隨時隨地都處在這種狀況中,精神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受到影響。他們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卻同時,受到各種各樣的影響,這樣一對比,其實作為普通人挺好的。厙言沒再多說什麼,擰身去廚房幫忙。買的菜不多,都是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的,只用洗一洗,再切一下。半個多小時,許從一就炒了三個菜,外加燒了一個湯。厙言幫著將炒好的菜端出去,並過去叫厙鈞吃飯。很簡單的幾個菜,看起來尤為新鮮,厙鈞隨意夾了面前一道,放進嘴裡咀嚼,味道說不上最好,比高檔酒店要欠缺一點,不過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