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傳來一股難以忽略的刺痛感,亓官闕順著抵在脖子上冷物的力道,將自己身體慢慢往上方移。抬起眼眸,往前方一看,原本他以為醉酒的人,這會雙眼大睜,正極度憤怒地瞪著他。“你在做什麼?”許從一幾乎是咬著牙說的,他眼睛鼓脹,氣得呼吸都粗重起來。亓官闕表情微怔了一下,但很快的,就恢復到他一貫以來的強勢和威懾。銳利露骨的眼神,像是門瞬間將人嚼吃下肚。黑沉沉的眼眸往脖子上的短刀看了下,一眼就認出來,這把刀是亓官靈。想不到亓官靈把刀送給許從一了,看來她是真的很愛這個人。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亓官闕總覺得身下莊著的這個人,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就比如現在,他眼裡的憤怒那麼明顯,可就是給人一種,好像裡面的靈魂很漂浮,讓人有種掌控不住的感覺。亓官闕俯看著許從一,身軀往下,全然不顧橫在脖子上的利刃,哪怕短匕銳利的刀刃割裂開他的皮肉,殷紅的鮮血滴落下去,流淌在許從一赤裸胸口上,同他裸露在外色彩緋紅的果粒糾結在一塊,亓官闕還是停下。他鼻尖差幾里就碰到許從一的鼻翼。盯著那雙映出他身影的茶色眼眸,亓官闕用他獨有的低啞聲音道:“艹你啊。”“亓官闕。”許從一壓著聲切齒喊道,這三個字被他嚼碎了一般。握著刀的手細細微微地戰慄著,鮮血流淌的速度快了一點,粘稠溫熱的鮮血不斷滴下來,嗒嗒嗒,無聲落在他身上,濃郁的腥味開始在鼻翼間炸裂開,哪怕不用力呼吸,都能聞到鮮血的味道。許從一為男人都利刃架脖子上,還不肯退開的樣子給震到了。他不確定,如果男人真的敢做什麼,他會不會就這樣殺了他。其實心裡同樣沒把握的是,以男人的身手,能這麼順利讓他的手。而假若他失敗,等待他的又將會是什麼。他不想去思考那個唯一的可能。“滾出去,我可以當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身處下方,許從一這話說出來,怎麼看都有種色厲內荏的痕跡存在。亓官闕嘴角扯了扯,似乎在笑,但笑得不明顯,他硬朗的眉峰略糊匕了一點起來。“今天的你當沒發生,那麼……”亓官闕一手移到許從一兩腿間,後者裡面並緊了兩腿。於是亓官闕的手就被許從一緊緊夾著,“那麼那天,在溫泉那裡,你也忘了?”“記性不怎麼好,需要我來幫你回憶嗎?”亓官闕曲起了被夾住的指骨,暖昧情色地撫摸著許從一腿部內側細嫩的面板,很輕易就感知到來自對方身體的顫抖。“這麼敏感,是想起來了,對吧。”肯定語氣,不是否定。許從一抓著刀柄的手指愈發僵直,有種隨時都要不受控的感覺。他將刀刃往前面推,幾乎壓進到了亓官闕的喉骨上。亓官闕臉色變了變,總算在魚死網破前,適時往後面撤了一點。也當然,他退一點,許從一追一點,不敢將短匕離開男人脖子,一點離開了,他估計會被轉瞬壓制住。許從一緊咬著下嘴唇,亓官闕視線追過去,他剛剛還親過那裡,知道那裡什麼滋味,柔軟的溫暖的,光是這麼看著,就叫人忍不住想要食指大動。亓官闕舉手,指腹觸到許從一嘴唇,將他嘴唇從他牙齒下撥出來。“別咬啊,留著以後給我。”隱藏的意思,讓許從一乍聽之下,立刻白了臉。看來今晚是不成了,他還不想上個人,弄得鮮血淋淋,未來日子還這麼長,總還會有機會的。這人要去亓官靈,他同意,當然同意,不過等到那個時候,他或許會很後悔,後海跟著來了這個地方,然後惹了他的眼。進了他眼的,無論是什麼,都會在最終,歸屬於他一個人。這一點,亓官闕相當得篤定。從床榻上下來,頸間的傷口傳來一陣撕痛,亓官闕拿手往脖子上抹了把,一手的鮮血。直接拿手摁著,亓官闕轉身都走向布簾外。掀開布簾,低頭躬揹出去是,突然的步伐一頓,亓官闕猛地一轉身,看向沒有任何動靜的後方,視線一往床榻上望,就見許從一渾身一抖,刀子立馬橫在胸口,全神戒備。亓官闕被許從一這個反應取悅到了一般,不在意被他割傷了脖子,神色竟是變得耐人尋味起來。腳步聲慢慢遠去,等完全聽不見,許從一渾身洩了氣,嘣一聲倒回到床榻上。他將短刀扔到一邊,抬手,手腕遮住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去。剛才有那麼一瞬,讓許從一意外產生了一種錯覺,被男人那雙獸性十足的眸子盯著,好像自己隱瞞著的一切都暴露在男人的審視中。這種感覺,老實說,真的很不舒服。他自認自己演技還算可以,前面四個世界,都很順利的透過了,沒有任何人懷疑裡,沒道理到這個世界,會被這個小說世界人物給發現出扮演的痕跡。系統顯然是不同意許從一的擔憂的,況且就算亓官闕真發現點什麼,也不需要許從一擔心,法則會幫著他們掩蓋一切。小說世界的人物,永遠都只能被禁錮在小說世界,他們將老死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