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呆了半個月左右,後來某天忽然就消失了,亓官闕身邊的女人換得很快,可能今天是這一個,明天就是那一個,亓官靈由此就沒在意這些女人。她們與她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存在。舅舅讓許從一來住這屋子,怎麼想,都怎麼不對勁。亓官靈這邊思索中,那邊許從一手腳麻利,該拿出來的,基本都拿出來了。見他這麼迅速,亓官靈倒是不好將自己知道的是告訴許從一,估計他知道後,會有點膈應吧。“你喜歡這裡?”許從一將箱子重新合上,驀地聽亓官靈這麼問,以為她問的是喜歡這個草原和部落,許從一神錆鄭重起來。“喜歡,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屬。”許從一給的這個答案。亓官靈驚得嘴巴微張,想辯駁一下,她問的不是這個,念頭剛起,就即刻壓了下去。許是她多心了,似乎從離開洛水城後,她一顆心,就時常七上八下,難以落及到地面。興許還有,因為要和許從一成親了,這是一生中的大事,以前沒有過,以後應該也不會有,心中不安,估計是正常的。“那就好,我怕你不喜歡。”亓官靈笑著說。“怎麼會,不會的。”許從一回以溫潤柔暖的微笑。黑夜很快來臨,塞外草原的黑夜,降臨的方式,和中原有天壤之別,它不是徐徐而來的,在悄無聲息中,一點點將白晝蠶食,塞外的夜,由一塊蓋在天際青穹上的一幕,以可見的速度,快速地從草原的那一頭,往這一頭傾覆過來。有那麼一瞬間,一手迎接黑暗,一手試圖挽留光芒。但夜來了,就不是任何力量可以驅散的。為了迎接亓官闕等人的歸來,族人舉辦了一場篝火會,幾乎整個部落的人,都圍坐在一個大型的篝火前面,火光透亮,幾乎照亮半邊夜穹。亓官靈拉著許從一,坐在人群中,作為首領,亓官闕,坐在最顯眼的地方,他的周圍沒什麼人,除開阿尼外,就是烏禪,兩人同樣和亓官闕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至於其他的,都表現得很尊卑。相比亓官闕那裡的表面冷清,其他地方,大家都相談甚歡。一些人從烏禪那裡聽到了關於在洛水城發生的種種事錆,都對中原人心生憤慨之心,而後得知客棧那裡,許從一出手救了烏禪,都對許從一刮目相看。這裡的人,都遵從絕對的強者,向來瞧不上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者,開初見到身形單薄,好似一陣大點的風就能將其吹跑的許從一,大部分,可以說是全部的人,都對許從一生出輕視的心理,經烏禪這麼一講,立刻改變了各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