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開了手機,提示時間才九點,過得有點慢。無聊中,他趴桌子上,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一邊敲一邊數,數道快五百的時候,聽到有什麼聲音在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是往他這個房間來的。是一道乾脆利落的腳步聲,許從一噌地跳下凳子,奔到門後,耳朵貼上門板。腳步聲停在門外。叩叩叩!有人敲門,許從一驚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盯著門後,猶豫著要不要將等給關了。不過轉念一想,來的是一個人,那麼就極有可能不是滕時越。門上有貓眼,許從一小心翼翼透過貓眼往外面看,看到一張和善的笑臉。擰動門鎖,拉開了門。“還真沒睡啊?”展翔手裡提著個膠袋,笑著道。許從一往屋裡走,給展翔讓路。“你這麼晚過來……”這裡離市區有點距離,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展翔進屋,將膠袋放置乾淨的桌面上。“太匆忙了,所以一些方面沒考慮周全,抱歉啊,讓你餓了半天肚子。我帶了點吃的,你先吃。”展翔姿態很隨和,語氣更是熟恁地好像兩人是;老朋友一樣。許從一看了眼桌上的東西,轉目去看展翔。後者笑意不減,看起來是個挺容易相處的人。“多謝,滕芸她……”許從一下意識就問。屋裡只有一張凳子,展翔在床尾落座,他手擱在身側,將平展的被單撐得微顯褶皺,面前青年目光澄亮,滿臉都是焦急。“她很好,比起你來,好很多。”展翔話裡有話。許從一倒是沒想那麼多,聽到滕芸沒事,一顆始終懸著的心落回到胸腔裡。他開啟桌上的膠袋,從裡面取出一瓶水,還有一塊肉鬆麵包。先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大口啃著麵包。展翔視線凝在許從一身上,看他差不多將一瓶礦泉水都喝完,唇邊笑意深了一分。“先在這裡將就幾天,訂購的切割器還在路上,等到了,再幫你把手上的東西給割了。”展翔說道。許從一喉骨滾動,嚥下嚼碎的麵包塊,看向展翔時,露出了戒備:“你知道它是什麼?”展翔笑意一頓,解釋:“知道啊,國外最新生產的定位器,偶爾間見過。”“所以你都知道了?”許從一放下手裡的水瓶,語氣比剛才冷了點。展翔面有不解,反問:“我知道什麼?”看展翔眼睛清澈,不像是在撒謊,許從一懊惱自己有點杯弓蛇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