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某個離許從一椅子近的人眼尖,看到許從一後頸上有較醒目的紅痕,好像是什麼東西咬出來的。那人湊了上去,在看清楚那個痕跡後,目光戲謔,打趣道:“嘿從一,昨晚戰況很激烈哦。”許從一一陣茫然,不明白同事為什麼會有這個結論。“你說什麼?”許從一眼眸乾淨澄澈,看起來像是真的全然不知情。同事手掌在許從一肩膀上拍了拍,不拆穿他:“你自己去廁所裡的鏡子前照一照,就知道我說什麼了。”另兩名同事隔得遠,也有點雲裡霧裡,隨即圍了過來,同事對他們擠眉弄眼,二者馬上視線都轉到許從一裸‘露在外的後頸上。這一看,兩人面上一樣的促狹神色。“哥們,挺不錯啊。”“真是看不出來,你女朋友這麼嘚勁。”許從一神情呆呆的,在三雙眼睛的注目中,站了起來,走向衛生間。推開門,站到玻璃鏡前面,許從一將領口扯開一點,斜著眼去看自己後頸,沒看到什麼特別異常的東西。興許是角度不對,他換了一遍,眸一轉,看到一團紅紅的痕跡,比手腕上的明顯多了。指腹在痕跡上摁了摁,有點發痛。而且仔細看的話,能看到深深的牙齒痕跡。“昨晚我醉了後,發生了什麼?”許從一詢問系統。縮在某個角落中無聊的系統:“我待機了,不知道哎。”“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許從一有點不相信,他心中已經對痕跡怎麼來的,有了一個猜想。系統聲音低低的:“你跌倒後,補凜進來,抱著你回屋。然後得知到你是摔到喓骨了,就提議給你按摩一下,至於再後面,我看你睡你了,我就跟著匿啦。”許從一眸色暗了幾分,那麼就不需要再做別的推測。“補凜那邊愛意值多少?”許從一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喵喵喵?”系統下意識就回。“言情線和耽美線並不衝突,不是嗎?”系統遲疑了一會,才道:“是。”“那多少了?”系統:“92!”“我來這裡半年多,攻略女主四個多月,才到96,她弟弟補凜,見面多久,有一個月沒?”系統聲音幽幽的:“沒。”“就92了,你說我是不是該有點眼力見,乾脆直接走耽美線得了。”系統挽留著:“宿主你冷靜點,言情線還沒崩,穩住。”許從一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涼涼地笑容,笑容裡沒有熱度:“說笑而已,我不喜歡半途而廢。”只要還有一分增加的可能,都不會放棄,這一點,是他為人做事的準則。當然咯,如果真到了無可轉換的餘地,他不會咬牙死守著,該變通的,得變通才行,不然怎麼活到下個世界。他還想活很久,很久。系統偷偷摸了把冷汗,真是嚇死它了,要是在言情線尚存的情況下,許從一轉投耽美線那邊,那麼極有可能被當做破壞的汙點,然後直接被法則抹除。任何主觀違背隱藏規則的行為,都會被視為汙點。許從一將衣領拉高,裡面襯衣的扣子,扣到領口,勉強將咬痕給遮住了。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同樣性別的人給上下其嘴,這心情,還真說不上太好。雖說上個世界,臧銳將他給愺了一次又一次,他也在其中感受過快感和高朝,可不表示,他能接受這樣違揹他意願的行為。不管是打著喜歡,還是愛的旗幟,都會讓他覺得厭惡。系統悄悄冒出聲:“那要是補凜態度好一點,正常的追求你,你會答應他嗎?”“不會!”這個問題不需要想,很多次的事實足以證明,他不會喜歡另一個人。曾經他努力過,也很積極地嘗試過,嘗試去喜歡一個人,可最後,全部都以失敗告終。漸漸的,他就一個人,做什麼都一個人,去哪裡也都一個人。死的時候,也是孤獨一個人,在異鄉。系統:“你有我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只要還在這些小說世界中,他們就分別不了。許從一沒覺得自己孤獨,這樣的生活方式是他自己選擇的,他獨享著所有痛苦和喜悅,不需要另一個存在來分擔或者分享。這天下班後,許從一一如過往數天那樣,驅車到補惠學校,帶她到外面餐廳吃飯,至於夜裡,在學校外一家旅店開了間房,兩人蓋棉被,相擁而眠。在城市另一頭,許從一家裡的補凜,站在客廳外的陽臺上,掌心捏著電話,上面一串倒背如流的數字號碼,補凜拇指懸在螢幕上,久久都沒有落下去。到螢幕完全黑沉下去,補凜幽暗泛著寒光的冷目遙看著對面萬家燈火,隨後他抬起的臂膀自然垂落了下去。隨之而來的幾天時間裡,補惠課程慢慢少了起來,有時半天沒課,有時一整天只有一兩節課。補惠就差不多都待在許從一那裡,坐他車去學校,乘他車回去。親密度比之前,增加了許多。補凜和朋友的旅遊行程接近尾聲,還有兩天就結束。恰好補惠那兩天都沒課,沒其他安排,就跟補凜一道去了。很多時候,補惠都發現補凜心不在焉,她下意識覺得,可能和補凜喜歡的人有關。在回去的途中,補惠向補凜問及:“……你喜歡的那個人,她不喜歡你?”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