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裡,可千萬要和和氣氣的,這才算是一個家。”安然一一應聲。吃過午飯,宋成峰和趙氏便領著奴僕回京城去了。宋祁和安然送他們到大路上,目送離去,天色還早,兩人往回走,氣氛有些沉悶。安然偏頭說道:“宋哥哥,你什麼時候要回衙門?”“十七。”宋祁又添了一句,“歸寧後。”他看著安然,已挽起了婦人髻,仍帶著少女的活潑,一如既往,“這幾日可有什麼想做的?”安然問道:“要隨你去拜訪好友麼?”宋祁淡笑:“除了你兄長,其他好友都在京城。對了,去一回覃大人那吧,今日可還累,明日去?”安然笑道:“不累。待會去集市,買些禮帶去。”“嗯。”一路說話,宋祁心裡的包袱又輕了些,幾次想問她那司南佩的事,想了想還是算了,或許這樣過了幾日,她會將司南佩拿走?買了東西,兩人去拜見了覃大人。覃夫人瞧著兩人,真是一對璧人,又送了一對金鐲子給安然。安然忙婉拒,前後推了兩次,最後宋祁笑道:“收下吧。”安然道了謝,平日裡覃家就對李家多加照顧,過年就不必說,小節日也常送東西來。覃大人公正廉明,兩袖清風,安然也知道那些禮興許花了他們許多錢財,這鐲子戴在手上,情重三千。傍晚兩人回去,覃夫人又備禮給他們,這回宋祁也幫忙推辭,總算是婉拒了。兩人一起回家的路上,想到方才從大堂推到門前,從門前推到巷口,忍俊不禁,安然說道:“要是再收什麼貴重的東西,以後都不敢去覃大人家了。這是典型的吃了拿嘛。”宋祁笑笑,安然又說道:“家裡還放著許多喜禮,待會回去要好好收拾出來。”那豈止是很多,根本就是堆積如山。宋家從京城帶來的不說,還有宋家族人、宋祁同僚、她的學堂姐妹,以及嫁妝,約摸有一百多抬,這小宅子虧得只有他們兩人住,東西還可以堆在別的房間。回到家裡,安然便開始收拾東西,和宋祁對著名冊看禮。忙到晚上,安然去做飯菜。宋祁將名冊放回房裡,又看了一眼那仍是大紅色調的床,走到床邊,輕輕拿起枕頭,那司南玉佩還在,心又涼了一截,說不出的難受。吃過飯,梳洗後,安然拿幹帕子坐在房裡擰發,等發半乾,見屋裡一面牆都是書,走過去看了好一會,抽了一本看。這一看就著了迷,宋祁也沐浴完進來,見她長髮披肩,坐在床沿上捧著書看,認真的模樣看的那微冷的心又復燃,看的他怔松片刻,不動聲色走過去。